第14部分 (第3/5頁)

薄被合上眼皮,腦袋裡暈暈乎乎地想:再睡一會兒,睡醒就天亮了。

可是卻不能如願,黑暗中天旋地轉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忍受。我於是掙扎著爬起身,趔趔趄趄地往門的方向走,一陣疼痛疏淡的磕碰之後,房頂的吊燈啪地亮起來,照得整個空間恍如白晝。我條件反射地用手捂住眼睛,順著門框滑坐在地上。

頭埋在臂彎裡很久,我試著睜開眼睛抬頭看,恍惚中覺得頭頂的光源如此熾熱明亮,不像是在夜晚,倒像白天裡見到的,太陽照射下那片耀目的白。

西竹,西竹。

這樣念著她的名字,筋疲力盡的感覺翻滾而來,身體先於意識往床的方向傾斜,一個支撐不穩,摔倒在地上。好在門和床的距離很近,我坐著地板上,雙手撐住上半身維持平衡,慢慢地移動過去。

等我費力地弄明白自己要幹什麼的時候,手機已經被我抓在掌心裡。電話薄的末尾處,她的名字很輕易地被我找到。

醉了,就有醉的好處。因為此時此刻,我想起她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打電話給她,沒有顧忌,沒有掙扎,無需正當理由,簡單明瞭,多好。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起。此時懸浮在我意識裡的人,聲音熟悉而親切,像冬日裡的暖陽,穿透重重陰霾:“更新,怎麼啦?”

我沉默著笑起來。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呢?找我有事兒嗎?”

“你……你睡……了嗎?我……想、想……你來著”費盡力氣方能出口的話,是料想中支離破碎的樣子。

很久沒有回聲。我在此時還記得自我反省:我說錯什麼了嗎?我說什麼了呢?

“你……喝酒了?”

咦,她怎麼也結巴了。我又笑起來,再開口,居然是連貫的句子。

我說的是:“竹子,我好難受啊。”

我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頭疼得厲害,身體還有一點不聽使喚,去衛生間的途中腳步虛浮。洗了個透徹的澡,又對著水龍頭噴出的冷水幾乎將臉搓下一層皮來,神智終於清明許多,昨夜的事情緩緩折返意識。

聚餐,我喝多了,有人把我送回來離開,然後……我打了一個電話。

腦子嗡地一聲,我扔下擦了一半的毛巾,跑去床頭找手機,翻看通話記錄。九月三號,西竹,通話時間:一小時十七分鐘。

臉上幾顆殘留的水珠滾落到螢幕上,把方塊字暈得模糊。擦了一下,又擦一下,還是有幾道發亮的水跡橫亙著干擾人的視線。我一下子慌亂起來,努力地回想,只記得這場對話的一個開頭,中間和後來發生了什麼,一概沒了印象。

我懊惱地砸著太陽穴,怪自己不該貪一時的口舌之歡。七十七分鐘,我都跟她說了什麼?我是不是闖禍了?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有意識地減少自己在校園裡出沒的頻率,走在路上也是匆匆忙忙。手機因為工作原因不能不隨身帶著,但鈴聲乍一想起就讓人悚然驚心。我想起西竹曾跟我提起,寒假裡她每天聽到我電話時的感受,忍不住覺得真是因果造化,天道輪迴。

九月四號的下午,媽媽來南京拜訪老友,我去火車站接她,把她帶到住處。我的心不在焉她有所察覺,但沒有追問。我在忐忑中熬過一天。

九月五號,直到傍晚也沒有任何我預想中的反應。我漸漸定下心來,也許我並沒有說什麼要緊的話,只是隨意閒聊呢?喝多的人說起話來又囉嗦又沒有重點,我肯定也一樣,所以七十七分鐘的通話時間算起來也正常。

媽媽去了老友家晚上才會回來,我抱著這種自我寬慰的情緒一個人在三食堂吃了晚飯。粉皮肉絲蓋澆飯,爽滑彈嫩,讓人胃口大開。今天的免費湯居然從千篇一律的白菜湯換成了蛋花海帶湯,我還撈到了一整顆雞蛋,雖然是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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