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歇時問田芯:“她剛說什麼錯了?”
田芯很鬱悶:“剛剛回答問題的時候發言人提到一個詞plastisol(塑膠溶膠),我聽著像plasticizer(增塑劑),就翻成了後者,剛剛你翻的也是plasticizer(增塑劑)。那女孩說我們翻錯了,提問的人沒鬧明白。”
我問她:“那改過來了嗎?”
“改了呀,我剛剛還去跟發言人核實了一下,是plastisol。”
我這時想起來一個問題:“那女孩怎麼知道的?”
田芯更鬱悶了:“她進來的時候手裡拿著耳機,估計是監聽我們來著。”
會場上少不了有這類閒著沒事幫你糾錯的人,權當激勵了,我又不氣虛,您愛聽聽去。
週一回到辦公室上班時,主管截了一段對話記錄發給我,我一看,頓時火了。
對話的是主管和青島會議的負責人,內容是對我和田芯的指控,罪名為“從頭到尾譯錯了關鍵資訊,以致我們被外賓笑話。”
田芯請假不在,主管很疑惑地問我:“怎麼回事啊?”
我遏制住怒氣,跟主管解釋了這件事情,她安慰了我一下,然後說會跟負責人反映。
我接著翻了兩段PPT,窩火窩得不行,停了手。這完全是亂嚼舌根顛倒黑白啊,且不說田芯向外賓核實並且道了歉,就是plasticizer這個詞,我們之後再也沒有提過。哪來的從頭到尾?
我從來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可是兩個人的精力和付出被這麼一筆抹殺,我覺得不能忍氣吞聲。
我在內部通訊工具上找到負責人,先鄭重道歉,然後清楚明白地闡述了事實經過,請她調查清楚。
幾分鐘之後,她給了我回復,稱自己不在場,下屬也沒弄清情況,錯怪了我們,不好意思。然後又向主管做了說明。
這起風波讓我長了教訓,也讓我體會了一把捍衛正當利益的成就感。我隱隱覺得,原來自己比想象中要堅韌、要有彈性啊。
與此同時,關於另一件事,我暗暗下了決心。與其揣著疑問輾轉猜測,不如索性弄個清楚。失望也好,打擊也罷,如果有些東西註定會離開我的生命,我不能強留著它。
第一場婚禮
袁更新
五一期間,機場客流又迎來一個高峰。
客流高峰的直接後果就是機場因為流量控制出現大面積的航班延遲起飛。地面服務人員忙得腳不沾地,空中服務人員也不能倖免。
晚上在家吃飯時,林慄唉聲嘆氣地說了一件事兒,以前她隔壁宿舍的一個空姐,因為航班在停機坪上被困了兩個多小時,早飯又沒來得及吃,分發食物時直接餓暈了。
“哎,幹我們這行,拿民工的工資,上班比牛還累,吃飯沒有飯點,還不敢隨便離位,當初怎麼就一頭扎進來了?”
我笑話她:“就是啊,完全是剩女聚集地,找個老公還得披荊斬棘。”
林慄哼了一聲,假裝生氣不再理我。
我說的是實話,機場的確是陰盛陽衰的地方。美女一抓一大把,但帥哥絕對是稀有資源,長得好看些又單身的,更是珍稀物種。
剛上班時,值機處有幾個姑娘對我比較上心。工作以後,女孩子似乎普遍更加膽大,少了學生時代喜歡一個人的彎彎繞,而是直接示好,這些膽大的姑娘就包括林慄。去年九月份我和她確定戀愛關係時,毛哥開玩笑說:“你們倆一好,我們部門得碎一地的玻璃心啊,林姑娘,你以後要當心被暗算啊。”
但真的等到我和林慄領證結婚的訊息傳出去,大家的反應都挺平淡,沒有任何心碎一地的聲音。我也覺得正常,到了工作崗位上,找物件相較於等真愛的人佔了絕對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