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在這一刻,終於變成了她自我的楊天嗤笑。
年瑩喜幽幽的一嘆,也許,她到底是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可笑,只不過,卻是明白的為時已晚了。
忽然,她手中的匕首一緊,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功夫,只感覺一雙充滿絕望的手把這著她的手連同那匕首,刺穿進了些什麼。
待噴濺出來的腥熱撒滿雙手和麵頰,她才知道,是齊妃自己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脖頸中。
嘆了口氣,年瑩喜伸手摸上齊妃逐漸冰冷下去的面頰,輕輕為她合蓋上了睜著的雙眼,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的,就算過程再過糾結,可到了最後,往往不過是解脫之後的死不瞑目。
站起身子,她轉身朝著安陽侯的方向看了過去,扔掉手中的匕首,是風平浪靜後的釋然淺笑,“勞煩侯爺久等了,可以走了。”
安陽侯自問自己殺人如麻,雙手染的鮮血足可以覆蓋整個宣國,可現在,在面對這個滿身鮮紅,卻微笑依舊的女子,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還不極她的萬分之一。
起身,走到她的身邊,脫下自己的長袍覆蓋在她的身上,開口的話語,是連他自己都震驚的溫柔,“年瑩喜,本侯終於得到了你。”
得到?什麼才是得到?年瑩喜心力憔悴的不想去爭辯什麼,如果她的離開或者長眠,可以換取所有人的天下太平,那麼她願意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的與世浮沉,再不掙扎束縛。
安陽侯見出了她的身體虛脫,從沒有抱過女子的他,這次卻是想也沒想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抬步走出裡屋穿過中廳,正待他剛剛邁步走進前廳時,忽然,漆黑的前廳燈火通明,一個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清冽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誰?”安陽侯無半點驚慌,看著來人那剛毅的面龐,悠然而問。
“屬下奉命保皇后娘娘周全。”方準的聲音是比他周身的氣息還要冷清的寒。
安陽侯聽聞,低頭含笑,對著年瑩喜輕輕一嘆,“看來,想要帶走你,還真是個麻煩的事情。”他說著,抬頭,對上方準的眼,笑容更加的豔麗,“麻煩就麻煩了些,因為你們的皇后,本侯要定了。”
方準不再說話,渾身的殺氣忽然凝聚,抽出腰身上的軟劍,直指著面前的安陽侯。
“方準!莫要傷了我的皇嬸嬸!”一聲的呼喚,帶出了來人的焦急,平安滿臉急色的衝了進來,走到方準的身邊,一把拉住的方準的手,側眼順其自然的朝著年瑩喜看去,卻僅僅是一眼,便呆住了所有的動作,“皇……皇嬸嬸,你這是怎麼了?”
他是聽聞方準拿著自己皇叔叔的令牌,調動了所有的吏部暗衛集合到了鳳棲宮,這才急匆匆的跟來的,他只是知道安陽侯不安好心的想要帶走自己的皇嬸嬸,至於其他的事情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平安?”年瑩喜動了動身子,伸手在半空中,她想要抓住平安,可現在她連動一根手指都疼的體內血腥翻滾。
“皇嬸嬸!”平安嚇得趕忙拉住了她的手,感受著她指尖的冰涼,讓平安更加的擔憂了起來。
“以後要聽話,不要總是一副未老先衰的樣子,知道麼?好好的照顧自己。”年瑩喜扯出一絲的微笑,在平安還沒答應之前,抽回了自己的手指,轉頭空洞且冰冷的對著方準下令,“帶著你的人撤出去,我跟著安陽侯回白國。”
“嬸嬸……!”平安一愣,不知道好端端的為何她的皇嬸嬸要和別的男人走。
“皇后娘娘……!”方準拿著劍得手指瞬時僵硬。
年瑩喜聲音狠厲,不容意思的拒絕,“這是命令!如果你們敢不顧及,別怪我現在就死在你們的面前!退下!我自願與安陽侯走!”
安陽侯臉上的笑容依舊,在面對平安和方準的沉默,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