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很快的就將半邊臉都染紅了。
承遠侯這可是嚇了一跳。他本以為憑著常亦歡的功夫,這麼一顆石頭是無論如何能夠躲得過去的,哪裡想到居然砸中了!
韓氏“啊”的一聲尖叫起來:“來人啊!來人!世子受傷了!受傷了!”
那些愣在一旁的丫鬟婆子們這才都醒過神來,急忙擁了過去,將常亦歡團團圍住,又是拿帕子止血,又是擦傷口。
常亦歡頭上捱了這麼一下,頓時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也是一面模糊。
常保見他搖搖晃晃,再也不敢遲疑,衝過去,推開那些沒用的丫鬟婆子,直接將常亦歡背了起來,對承遠侯說道:“侯爺,請恕小人無禮!還請您快些讓任大人入府給世子診治!”
承遠侯再料不到自己居然會真的傷了兒子。這時候也是一陣怔忪。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常保已經揹著常亦歡走遠了。
“去,快去!去任大人府上請人!”
他啞著嗓子吩咐道。
韓氏急忙吩咐下去,找了下人去任府找人。
她自己卻轉而過來安慰常遠鳴:“侯爺,這都是意外罷了。您放心,歡兒一定不會有事的。不如妾身扶著您先休息片刻,等會兒再去看歡兒?”
承遠侯久經沙場,也知道自己方才用力不大,不至於造成致命傷。他點點頭,由著韓氏扶著他回到了上房休息。
韓氏本以為將常亦歡和花卿影之間的流言蜚語告訴了承遠侯,會讓他更進一步的厭棄了常亦歡。而常亦歡那一貫的脾氣。必然是要針對相對的。父子兩個之間的齟齬必然更大。卻沒有料到最後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若是常亦歡就這麼一命嗚呼了,那該有多好?
韓氏忍不住如此這般的幻想。
“夫人,今日是我魯莽了。我實在是應該聽你把話說個清楚明白,才去責備那逆子的。如今看來,他好像是真的不知情。”
承遠侯的話倒是讓韓氏心中一凜。
她急忙解釋:“妾身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您也是關心則亂罷了。其實這也不過是市井之間的流言,您實在不必放在心上的。”
“你這話說得沒有見識。殊不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如今多少人盯著我這手裡的幾萬兵馬?若是我一旦有個行差踏錯,只怕至少有十個人會衝上來接手的軍隊!”
承遠侯有些疲憊的支著額頭,顯得很是無奈。
韓氏眼珠子微微一轉,哽咽著說道:“妾身又怎麼會不明白侯爺的為難之處?否則又如何會聽到歡兒的訊息就馬上稟告您了呢?照理說這種事情,我是應該瞞著您自己處理的。可是,這訊息簡直如同空穴來風一般,突然就出現了市井之中,這怎能不讓我心驚!而且……而且……”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成功的引起了常遠鳴的注意。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有話一定要直說,可千萬不要為了他藏著掖著,那不是為了他好,那是害了他,也害了我!”
韓氏似乎是收了很大的震動,咬了咬下唇,猶豫了許久方才說道:“這個花卿影,妾身卻是聽說過的!”
“你說什麼?”常遠鳴顯得很是驚訝,“你久在府裡,如何能夠聽說這種不顧廉恥的女人?”
“侯爺,您有所不知。這個花卿影不是別人,正是我在通州的表侄女兒,家裡的兒子,剛剛和離的妻子!”
常遠鳴被這複雜的關係給繞得有些迷糊了,可是他很清楚的聽見了“通州”兩個字。
“通州?前陣子亦歡不是去了一趟通州?難道是那個時候就已經……”
他頓時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這,這不可能吧!”韓氏大驚小鬼的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