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以往總怨他鎖了她的自由,而今,過於孤單的自由很悶呢。
“你……愛我?”聽她一口氣吐了百來字,男人怔忡片刻,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嗯。”她再次大方點頭,“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不許反悔。”掬起他的發繞在指間,她霸道地決定。
永遠?亙古不變的誓言,就這麼輕易地出了口?
他的妖兒明白“永遠”之意嗎?永遠對他而言……呵,太漫長了。愛她,他從不奢望永遠。
無論人神或魔妖鬼怪,都有命盡止息的一天,就算不死,也會有人要你死。他是殺手,深諳此理。不求天長地久,也不相信永遠,他只求她的心,此刻。生命短暫,只要她能在短短數十年中愛他,也被他愛,就夠了。甚至,他不介意……她忘了他。
寵溺的笑攀入他的眼,隱著深深的喜悅。
臥床聽雨是一大美事,前提是,不必他費事將床搬出來,且聽雨的是他才行。遠遠看著低語的男女,身著紫袍的俊逸男子重重嘆了口氣,惹來身後挺拔身影的關注。
“莊舟?”夏無響輕輕喚道,不解為何總聽他在嘆氣。
“無響,你可是回谷之後再自行出來的?”否則怎會有閒工夫跑到湖上殺人。
“對。回谷後凡衣派了銀單,剛好要來饒洲。知道主人在這兒,當然要順便刺殺。”他的心思谷中人盡皆知,不必隱瞞。
“在江湖上放話,說殺手之王必定一身白衣,袍底繡花,身邊的綠眸女子是其罩門的,可是你?”莊舟輕悠悠地瞟了眼他完好的腿。
“對!”夏無響爽快地承認。
“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跟他學的。”抬起下巴指向葉晨沙,夏無響說得毫無愧色。
“你……真的想殺主人?”轉身看他,莊舟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你認為我不想?”他反問。
“你殺不了主人。”莊舟搖頭。
“但我想。”
“想有何用?主人當日的模樣你看到了,到現在你還‘想’?”葉晨沙將五指抓在胸口,念過一聲後身上的氣息完全變了,那是從未外露的凌厲殺氣。他到現在仍然慶幸葉晨沙是他的主人,而非敵人。
“殺不了他,想殺他總行吧。”夏無響翻個白眼,“何況主人現在的樣子與以往沒什麼不同。”不,多了撒嬌。
“你看到虛鏡了。”當日在船上,他的表情與他初見虛鏡時一樣。
“對,你不說我倒忘了,那是什麼武功?”等回了谷他也找來學學。
“不是武功。”清脆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淺小姐。”兩人低頭。
“你們不是常說自己有三魂七魄嗎?”避開他的傷口,淺葉在男子懷中調成舒服的姿勢,衝對簷的兩人輕道。
“是。”莊舟點頭,“人之三魂:胎光、爽靈、幽精;另有七魄: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不知淺小姐指的可是這些?”
“對!”淺葉點頭,“不過,對於我們而言,人的三魂七魄卻另有作用。三魂:生、死、意;七魄:妄、殺、貪、色、慈、愛、無。你們一出生便有精魂依附,活得輕鬆自在,而我們則要長期修煉才能生成。所以,如果人類願意主動將一些精魂贈給妖類,我們會很高興。當然,我們也會以妖術作為交換,讓人類學會護身異術。”
吸收著她的話,莊舟凝眉,“淺小姐,照你的意思,主人……”
“不!”淺葉搖頭,“他的剜心術不是我教的。”她什麼也沒給過他。
既然如此……三人六眼“刷”地看向斂眉假寐的男子。
聽著對談,葉晨沙不發一言,直到三人眼光全射向他,清清楚楚地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