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這麼目中無人,還是對我特別苛刻?」掃過她裸身的利眸似乎又衍生了淫逸的念頭。
「你是我的『衣食父母』,阿諛奉承你都來不及了,豈敢心有二念?」
「心無二念?很好,從今兒起你就奉它為圭臬,專心一意地做我的女人。」修長的手沿著香肩撫向她稍嫌瘦削的背脊,將她往前一堆,摟入臂彎裡。
盼盼僵直了四肢,一動也不敢動,怕稍作抗拒就會引來他更瘋狂的索取。
「我一生最痛恨不忠。」他喃喃道。
「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你的要求過高了。」盼盼竊竊告訴自己,改明兒得發奮圖強,找一個足以把他比下去的大帥哥,好活活把他氣死。
「做不到?」他掌心一使力,盼盼險些要氣絕當場。「我的懲罰會嚴苛得教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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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幫總舵「紫宸堡」氣派森嚴的大廳上,一大早就聚集了數十人,男男女女,個個黑白灰髮參差,依著輩分大小羅列於大廳兩側的太師椅上,有的插腰,有的揮舞雙手,吵得不可開交。
「都是你,不好好管教他,他才敢罔顧祖宗禮教。」
「嘿,他什麼時候輪到我來管教了?忘了他是你們家族那邊的人?」
「就是嘛,像我們那些外甥,他們要不是知名富商,就是朝中大員。」
「放屁!你外甥姓什麼?咱們豫家的事與他們什麼相干?亂扯一通。」
「安靜。」代表豫家最高權威的九叔公豫徵民,坐在上首的位子上一呼,底下所有的人立即鴉雀無聲。
不瞭解內情的人,會以為他們是前來鬧場的鄉野莽夫,然事實上,這群年逾半百的長者,全是豫顥天的親族。裡頭有叔公、大伯、二伯、姑媽、大妗﹙裕В壕四俯w、二妗、嬸娘……總之每一個人都是能對豫顥天吼兩聲,可又拿他一點辦法也無的老頭、婆娘們。
二十一年前,豫顥天的父親去世以後,便將他託付給九叔公代為照顧,因他已年老體衰,姑媽冬梅和幾位伯母就三不五時過來幫忙張羅吃的用的穿的,久而久之,連大妗、三妗也不請自來。到最後,人人都以豫顥天的監護人自居;但多半時候,他們只負責碎碎唸和幫倒忙而已。
這些人彼此往來並不太熱絡,喜歡獨來獨往於紫宸堡,今日卻不約而同地齊聚一堂,並且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一忽而拌嘴,一忽而哀聲嘆氣,實在太反常了。
家門不幸。在外人看來這或許沒啥大不了,但在這夥食古不化的老人眼裡,這絕對是件上汗顏於祖宗,下愧對於子孫的事,因為豫顥天把妓女迎進家門來了。
誰該為這件敗壞門風的醜事負全責呢?
喧囂的場面打從進入大廳已經持續了近一個時辰,久到連重聽的九叔公都耐不住了。
「仲魁,顥天究竟到哪裡去了?」讓一群長輩在這兒枯候,成何體統?
「城外吧,愚姪從昨兒就沒見到他的人。」易仲魁急得額頭冒出豆大的汗水,如果豫顥天再不回來,他八成會被這些長老們剁成肉泥,拿到荒郊喂野狗。
「豈有此理!」大伯豫子揚將枴杖用力拄往地面,發出偌大的聲響。「我們大老遠的跑來,他居然避不見面。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處罰他?」
問完很久很久之後,廳內仍是一片噤聲。
這些人老雖老,武功可都是不含糊的。年少時,他們也或多或少,在江湖立下萬兒,手底下也教出一些上得了檯面的弟子,但……要對付豫顥天可就束手無策了。除非他站著,乖乖把手心伸出來讓他們打。
看到這情景,豫子揚就更冒火了。「難道我們要坐視這個逆子把咱們祖宗八代的顏面全部丟盡!」他隨手朝左側倒數第四個男子一指——即豫顥天的啟蒙恩師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