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你教出來的,你說,該怎麼辦?」
「呃……這個嘛……」好個奸奸老傢伙,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把這塊湯手山芋丟給他。趕快向大夥丟擲乞憐的目光,希望有人仗義相助,起碼幫他說句話。
沒有?他們甚至還假裝沒看到他,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可惡相。
素來木訥少言的向莊,面上頓時脹成紫紅,半是因為憤怒,半是因為羞愧,沒把豫顥天教好,以至於他誤入歧途,迷戀女色,害全家族的人跟他一齊蒙羞。問題是,豫顥天都快三十了,這麼大一個人,啥事不能自己作主?為什麼他還要為他花天酒地的行為負責?
「喂,你倒是說話呀。」嬸娘著急地催促他。她和五叔結褵三十五年,沒生下一男半女,閒閒沒事就以幫豫顥天作媒為樂事,以督促他娶妻生子為己任。
「好的。」他艱難地清清喉嚨。「坦白說,我個人覺得,男人找女人是很正常的事。」
此言一出,立刻引發一片嘩然,害他不得不再咳兩聲,把場面震住。
「各位想想,這麼多年來,我們不是一直很巴望他找個女人成親生子,延續豫家的香火嗎?」終於,他說到每個人的心坎上了。
香火接續無後,一直是他們最深沉的隱憂。也不知老天是怎麼安排的,豫顥天的祖父母、曾祖父母都是兒女成群,到了父叔這一輩,卻非常不爭氣,使得人囗卻急速銳減,豫顥天僅餘的兩個堂兄弟也在前年先後因肺癆病故。而今,他們就唯有指望豫顥天了。
可這不肖子,起初是抵死不肯續絃,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他「迷途知返」了,竟跑去買了一個妓女,還光明正大地豢養在紫宸堡裡,教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你的意思是要顥天娶那個妓女當老婆?」光聽豫子揚的口氣就知道,他是堅決反對到底的。
「倒也不一定非這樣不可,但,這總是一個好的開始嘛。」這意味著豫顥天還是正常的,仍是可以被期待來承繼豫家香火的。
「他找什麼女人都行,就是不能和妓女廝混。」大伯母突然冒出一句
「她也不完全是個妓女,據說還是個清倌。」
「清倌是什麼意思?」嬸娘投給五叔一個茫然的眼光。
「呃……這個嘛……」五叔滿臉尷尬,忙找二伯當替死鬼。「二哥做買賣常應酬,問他也許清楚些。」
又是一個詐仙!二伯豫子錫朝他切齒一笑,話鋒遽轉。「總之今天顥天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大家給寵壞的。」
「光怪我們,你就沒份嗎?」大妗東月貴五十開外,雖已徐娘半老,但依稀可從眉宇間窺出她年輕時的美麗風韻。「當年是誰堅持帶那渾小子到華山習劍,到黃浦江從商?如果不是你們老的小的做壞榜樣,他會搞到現在沉淪風塵,迷戀酒色。」
「喂喂喂!麻煩你不要牽絲攀籐,推諉塞責好嗎?誰叫你女兒朱妍不爭氣,否則我們現在早就含貽弄孫了。」
「她一個女孩兒家除了坐以待娶,還能怎麼樣?」大妗攏總就生那麼個女兒,寶貝得什麼似的,從很久很久以前,就一心巴望能和豫顥天親上加親,奈何那塊頑石根本不點頭。
「夠了你們。」九叔公簡直受不了他們,講不到兩句話就卯起來吵,比二歲小孩還令人頭疼。「這樣吵吵鬧鬧怎麼解決問題?」
「對,乾脆把那個風盼盼叫出來,讓咱們看看她夠不夠資格當紫宸堡的女主人。」二伯母這項提議馬上獲得全體長老的認同。
「至少給她一個下馬威,以後才容易把她吃得死死的。」嬸娘已經擺出婆婆的架勢了。
治不了顥天那小子,反來欺負一個女孩兒,似乎有失長者的威儀。九叔公躑躅地和豫子揚交換了數個眼神。
「姑且叫她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