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回他。
王狗兒快走幾步趕了過來,瞄了一眼季寧煙,小心翼翼的把東西遞給我“這是沈掬泉讓你爺爺給你的符咒,我怕你一會兒用得著,所以先給你送過來,順便照應你一下。”王狗兒咧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樣子憨厚的很。
我笑了笑,接過東西“狗兒,咱兩還指不定給誰護著誰呢,走吧,跟緊點,我去看看前面是不是還有墓室。”
於是我們摸索著往前走,沒走幾步,我覺得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牽住了我的身體,我動了動,不成。而季寧煙跟著長冥已經走出四五步那麼遠了。
這不會是……?周遭一下子靜下來,我開始後背泛寒氣,手心裡捏緊了剛剛王狗兒給我的那道符,迅速轉身,熒石光極快的掠過身後,一張慘白的臉在我面前一閃而過,我心臟倏然快了幾拍,連忙對準了那張臉把熒石束往前靠了靠,再定睛看了看,才發覺那正是跟在我身後的王狗兒。
這世間最艱難的事情莫過於看見足以嚇死自己的情景卻要保持一種出離恐懼的鎮定,而最讓人不能接受的則是當你被嚇到還差那麼一點點就過去了的前一秒才發現那是對方最無辜情況下的一場誤會。
我頓時齜牙咧嘴毫不留情的拍了王狗兒的腦袋“王狗兒,你爺爺的,要是再裝神弄鬼的就咒你,生兒子沒有小雞雞,生女兒倒長小雞雞。”
王狗兒撓了撓腦袋“你們不是不然我多說話嘛。”
我眉梢有些抽搐,把手裡的熒石束往下挪“你,踩到我的袍子了。” 說著伸手抻了抻。
王狗兒低頭看了看,想了一會兒冷不丁的抬了腳,牽制的力道突然鬆了勁兒,我慣性的往後倒退了幾步撞到了一人的懷裡。
我穩了穩神兒,朝王狗兒揮了揮手“笨蛋”
身後人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直挺挺的站在那兒。我拍了拍袍子對身後人道“雖然我不願意道謝,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當了把靠墊兒。”
身後人已經沒說話,安靜的嚇人。
王狗兒趕緊點頭哈腰“侯爺對不起,不知道是您在後面,小的不是故意的。”
我笑笑“王狗兒,你膽子真小,他可不是屬閻王爺的,你那麼怕他幹嘛?”
只看我和王狗兒在這唸叨始終不見身後人發出一點聲音,我只覺得身後涼風嗖嗖,像是半點體溫都沒有。
越想越不對勁兒,身體愈發的僵直,簡直是從頭髮絲寒到腳底。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側傳來腳步聲 ,然後是熒石束的光芒,漸慢是季寧煙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我那顆不斷下沉的心已經快沉到底兒了。
“小十,你那是什麼表情?”季寧煙不斷靠近。
我咬了咬牙,猛地舉著光束轉身。手中的光源把我身後那個人照得清清楚楚,那的確是一個人,只不過是個沒了呼吸、死了的人。
他正靠著墓石屏僵直而立,確切說是掛在上面的,因為我看見了兩條耷拉下來的腿。身上似乎是一件貼身的麻木衣裳,上面洇出一些痕跡,像是液體凝固了之後留下來的。
接著我聞到一股略有刺鼻的味道,就跟當初剛進到墓中時候聞到的味道相同,只不過靠近他的時候那味道更濃。
那張臉因為乾枯失去水分而變得比一般人要狹窄的多,面板緊繃有些透明,泛出蠟黃泛青的臉色,兩隻眼睛瞳仁渾濁,因為臉部脫水變形而往外暴凸出而且距離有些遠,甚至已經不再一條水平線之上了,看起來扭曲而陰森。
嘴唇發紫,微張的嘴裡一排牙齒比我們正常人要長出一半,在熒光的反照下顯出令人發寒的冷光。我與他站得最近,他居高臨下,似乎正在注視著我。
我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那種從他身上透出來的徹骨般寒冷直逼我周身,我只覺得胸腔裡的一顆心早已躍至喉頭處,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