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地點你定。”我哈哈笑著說。
她想了一會兒說:“我怕辣,吃本幫菜吧,去恆隆廣場鷺鷺酒家,不見不散哦。”
等我趕到恆隆廣場時蔣總已經到了。一看就知道她細細打扮過,顯得更嫵媚了。我們一同走進了包廂。
菜很快上來了,都是些精緻的家常菜,糖醋小排、清炒河蝦仁、紅燒肚當、蟹味豆腐,味道超好哦。又要了一瓶上等乾紅,我笑著說道:“來,蔣總,我要好好謝謝你了,今天不醉不歸。”
蔣總笑道:“呵呵,讓你破費了。”
“哪裡,你現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以後都要仰仗你了。”
席間又說到代理的事,她看了我一眼說:“我也搞不明白,前幾天天佳公司主動上門來談中止和約的事情。”
會有這事?我沉吟了一會兒,對方純粹不接招,這一個人玩也沒什麼意思啊,忽然感到有些無趣起來。
蔣總好像有的是時間,經常約我一起吃飯,她是個很隨和的人,久了我們之間也經常開開玩笑。
下午她又約我吃飯,我笑著打趣說:“好啊,你請我吃飯,我請你睡覺!”
她在電話那頭嗔道:“討厭,就會笑話人家。”
酒過三巡,蔣總紅著臉說:“那晚讓你見笑了。”
“沒有。”我笑了笑說:“我一直搞不懂,你這麼大的老闆,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她反問道:“你不也去了嗎?”
“我和你不同,你是女人。”
她臉陰下來了,半天不吱聲。我趕緊道歉,她搖搖頭說:“你說的對,那晚幸虧遇到你。”
她抿了一口酒說:“我的青春期幾乎都和不幸有關係。那時雖然已經不流行瓊瑤小說了,但我以及我的同齡人還是相信瓊瑤的,相信唯美浪漫而帶有毀滅性的愛情,才是最高境界的愛情;不久又喜歡了席絹;繼而又愛上了三毛,以及她故事裡的那個大鬍子荷西。我對他們的喜愛幾乎到了瘋狂的程度,成績直線下降。班主任懷疑我談戀愛,那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老太太,到現在想起來還有氣,僅僅因為有一次看到我和班上學習最差的江志國一起放學回家,就武斷地將父母叫到了學校。父母如臨大敵,對我嚴加看管,處於青春期的我愈發叛離。”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課間休息時老太太又開始抖落班上談戀愛的事,又一次提到了我,我站起來和她大吵了一架,最後揹著書包奮然出走。”蔣總接著說:“還記得那一天我穿了件淡藍色的蕾絲邊碎花長裙,走在校園後的樹林裡,斑駁的陽光灑在裙襬上,一漾一漾的,感覺很清爽。”
她用單手撐住下巴,彷彿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才說:“女人總是容易被侵犯的。突然從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鼻子就被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捂住,我嚶嚀了一聲,就覺得頭暈目眩,身體發軟,躺在身後那人的懷裡。”
蔣總很平靜,好像在訴說著一件與已無關的事,“我的意識並沒有完全失去,模糊中發現那是個很壯實的男人,雙眼放射出野獸般的光芒,一邊親著我的胸脯一邊撕扯著我的衣服。我試圖掙扎,但全身根本發不了力,只好任由他的魔爪在我身上游弋。”
蔣總到底忍不住了,開始抽泣起來:“當我的身體被撕裂的時候,那鑽心的疼痛讓我昏了過去。醒來時天快黑了,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我無言地看著她。
她穩了穩情緒說:“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穿裙子了。再也不看瓊瑤、席絹的書了,屬於我的夢已經徹底醒了。我開始拼命的讀書,考入最好的高中,又考入一流的大學。我拒絕所有男生的求愛,因為我覺得自己很髒。我唯一的樂趣就是學習,本科畢業後就讀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