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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士,您必須安然無恙地將她送到法國。”

“不多要,一千比斯托爾,”船長說。

“我已經付了您五百。”

“沒錯。”船長說。

“再給您另五百,”米拉迪邊說邊把手伸進錢袋。“不,”船長說,“我說話算數,我已向這位年輕人說過了;

另五百比斯托爾等到達布洛內我才要。”

“我們會航行到那兒嗎?”

“安全到達,”船長說,“就像我叫傑克·巴特勒一樣,不會有假。”

“那好,”米拉迪說,“如果您說話算數,那時我給您的就不是現在的五百,而是一千比斯托爾。”

“您真是大好人,漂亮的夫人,”船長大聲說,“但願上帝能經常賜給我像您大人這樣的實惠顧客!”

“且慢,”費爾頓說,“在去朴茨茅斯前,先送我們去奇切斯特小海灣,您清楚我們有約在先,您是同意送我們去那裡的。”

船長一邊回答一邊指揮著必要的操作,傍近早上七點鐘,這艘船便在指定的海灣下錨了。

在這段航程中,費爾頓向米拉迪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他是怎樣沒有去倫敦卻是租了這艘單桅大帆船,他又是怎樣回來的,攀登城牆時又是怎樣一邊爬一邊在石頭縫裡釘鐵鉤當踏腳,最後又是怎樣到達柵欄前繫上軟梯的,至於剩下的事米拉迪就全都知道了。

米拉迪則竭力鼓動費爾頓執行計劃要勇敢;但當她一開口只說了幾句話就看得很清楚,狂熱的年輕人更需要的是穩重,而不是堅定。

雙方有約在先,米拉迪等費爾頓等到十點鐘;倘若到了十點費爾頓還不回來,她就先動身。

那時候,假若費爾頓是自由的,他一定會去法蘭西,到加爾默羅-貝圖納修道院去找米拉迪的。

全書 第五十九章 一六二八年八月二十三日朴茨茅斯兇殺案

費爾頓就像弟弟出門遠足向姐姐辭行那樣,吻著米拉迪的手向她辭行告別。

費爾頓周身都顯出他通常那樣的沉著鎮定,僅僅是他雙眸中閃耀著一種不尋常的光芒,這種光芒彷彿發燒時反射出的那種亮光;他的前額比平素更加蒼白;他的牙齒咬得緊緊的;他說話時語氣短促並且時斷時續,這表明他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使他全身騷動不安。

從他上了那條載他上岸的小船起,他就一直扭著頭盯著米拉迪,米拉迪站在甲板上也一直目送著他。他們二人把握十足,決不擔心被人追蹤,因為九點前從不會有人走進米拉迪的房間;而從城堡到倫敦得花三小時。

費爾頓離船上岸,攀上通向懸崖頂的山脊小路,向米拉迪最後一次致意告別,然後大步流星地向城裡走去。

行了百步之遙,路面漸漸下坡,他已不能看到單桅帆船的桅檣。

他刻不容緩地向朴茨茅斯方向走去,在他前方大約半英里之遙,他望見朴茨茅斯港的鐘樓和房舍鱗次櫛比地勾勒於晨霧之中。

朴茨茅斯那一邊,海面上艦船密佈,帆檣林立,那林林總總的桅杆猶如被嚴冬剝去樹葉的光禿的白楊樹林,在海風勁吹下瑟瑟搖拽。

在步履匆匆中,費爾頓翻來覆去思考著十年苦行主義的默禱和在清教徒中的杳杳久居為他提供的對雅克四世①和查理一世②得寵紅人的各種指控——

①雅克四世(一四七二——一五一三):蘇格蘭國王。②查理一世(一六○○——一六四九):英國和蘇格蘭國王;一六二五——一六四九又為愛爾蘭國王。

費爾頓將這位大臣照然若揭的罪行,明火執杖的罪行,全歐洲令人皆知的罪行——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同米拉迪加之於他私犯的無人知曉的罪行進行一番比較之後,他覺得白金漢包庇了兩個人中最有罪的人,正是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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