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樹葉竟然發出了鳥兒說話的聲音:恭祝陛下貴妃娘娘萬年好合永遠不老!
安祿山取出草葉來,玄宗呵呵點頭撫掌,眾官員也是彩聲如雷。一半是覺得確實不錯,另一半雖然認為這是雕蟲小技,但為了應景也是不遺餘力的鼓掌讚頌。實際上這種口技的本事民間能人甚多,安祿山這玩意兒其實不算什麼絕活,只是玄宗久在宮中,沒接觸過這些罷了。
“好好好,粗中有細,還能搞出這個名堂。”玄宗讚道。
安祿山呵呵笑道:“博陛下和娘娘一笑罷了。”
楊貴妃也微笑著,但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稱讚的,不過是對安祿山的刻意逢迎禮貌性的回應罷了。安祿山開了頭,今晚的節目也開始登場。長安城不少名士都被召進宮來,今晚他們雖然沒有一席之地,卻有獻詩的權力。數十首為貴妃而作的詩進獻上來,都是駢儷之作,也沒什麼新意。無非是讚頌貴妃美貌無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令人仰慕罷了。但這樣的詩早有李白的‘清平調’珠玉在前,又怎能入貴妃之眼。倒是長安的幾名名畫師畫的貴妃的幾張畫兒讓貴妃露出了些笑意來。
終於,楊貴妃的眼睛落到了王源身上,醉意朦朧的眼中帶著笑意道:“王節度使,今晚你還一言未發呢。我的生辰,你不寫首詩來讚一讚麼?如此良辰美景,豈能沒有你王節度使的大作?豈非不夠完美。”
玄宗呵呵笑道:“對對,差點忘了這裡還有個大才子呢。朕沒尋到李太白的蹤跡,本想今晚請他到場的。太白未至,你這個風格和太白極為相似的王源便跑不了了,寫詩吧。”
王源起身拱手道:“娘娘芳辰,臣豈會不獻醜。方才那麼多珠璣之作在前,我便不寫詩了。不過我給娘娘譜了一首新曲,趁著今日獻給陛下和貴妃娘娘。”
楊貴妃眼睛發亮叫道:“當真麼?甚好,很久沒有聽到新曲了,正好一飽耳福。你譜的曲子一定是極好的。”
王源笑道:“不敢當,只要不汙諸位視聽便好。那麼臣便獻醜了。”
樂師停止演奏,歌舞也暫停下來。按照王源的要求,擺了一張古琴,一隻洞簫。王源離席來到席間地毯上,笑道:“還請陛下和貴妃准許內人近前與我同奏,而且……這首曲子她唱比較合適,我的嗓子可不成。”
玄宗和楊貴妃同聲道:“準!”
第六八七章 針鋒
高墨顏一直坐在西首女眷席位上,和王源坐在的位置中間隔著一道花鳥錦緞屏風。對於沉香亭中發生的事情也只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這讓高墨顏甚是鬱悶。她不時的離席朝屏風外探頭探腦,惹得席上其他官家貴婦小姐們頻頻側目。
貴婦千金們相互交談後當得知是王源的家眷時,紛紛竊竊私語為王源感到惋惜。那麼一個翩翩少年郎,娶了這麼個沒有教養的。而且個子那麼高,腿那麼長,身材那麼瘦,也不知王節度使是怎麼看上她的,一點也不珠圓玉潤,一點也沒有大唐女子的風韻。
高墨顏和不管,她在席上如坐針氈,耳邊聽著這些貴婦人小姐們討論著衣服的樣式顏色,珠寶的款式,誰家新到的花粉花黃,最近誰的眉心花鈿弄出了新花樣云云,這些東西高墨顏一概不感興趣,所以聽著簡直要瘋了。
終於,一名內侍從沉香亭中匆匆走來,來到屏風之後對著兩桌女眷酒席沉聲發問:“請問那一位是王源王節度使的夫人?”
高墨顏忙跳了起來,高舉白皙手臂叫道:“我,我,是我。”
內侍皺了眉頭,心道:“王節度使的夫人怎地這麼不懂規矩,大呼小叫的。”。眾貴婦小姐也是捂著嘴竊笑不已。
“請夫人移步亭中,陛下和貴妃娘娘等著聽王節度使和夫人獻的新曲呢。”內侍躬身道。
“哦哦。”高墨顏忙離席而起,離席時不知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