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邊形成了一小窪血泊。
可那魯還在笑著,笑的很燦爛,晃動著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頭隨著步子的顛簸左晃晃,右晃晃,而幾乎已經乾涸的血液也隨著那輕微的晃動,一小股一小股的再次被擠了出來,他一直這樣走到來人的面前,覆在那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來吧!別害怕,死亡並沒有你想想的那麼可怕,我可以幫你的,只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毫無痛苦的,在睡夢中死去,你可願意跟我一起來……”那魯覆在那人的耳邊,被擠出的鮮血滴落在那人的肩膀。
那魯一邊這樣說,一邊執起那人的白膩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在那上面劃了一刀,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橫流,而他的臉上,隨著那濃稠的血液噴湧,浮現出一個詭異的,陰冷的笑容……
“來吧,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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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一百零六章 靜謐的夜談 。。。
芽衣從噩夢裡驚醒,不是像故事裡演的那樣,大叫一聲,猛的坐起來那種,而是僅僅是猛的睜開了眼睛,全身緊繃到了極致,她的雙眼在黑夜裡張到了最大,卻無神的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其實那天花板應該是白色的,但在完全沒有燈光的夜裡,卻散發著一股死氣的黑悶。
她嘗試著緩慢的放開緊拽著背角的雙手,卻發現全身彷彿虛脫了一般,再使不上半分力氣。呼吸有些急促,自己失掉了頻率的心跳聲彷彿就在自己的耳邊,吧嗒吧嗒的想著,除此之外,屋子中滿是靜謐,靜謐的讓人有些窒息的感覺。
緩了好久,芽衣才終於能緩慢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坐了起來,也才發現,自己的頭髮已經變成了一縷一縷的,糾結的膩在了頭皮上,而身上也已經變得溼乎乎的,衣服都黏在了面板上,忽然就打了一個冷戰。
芽衣有預感,夢裡出現的人並不是那魯,而是那個時常出現在麻衣夢裡,給與她指引的溫柔少年,也就是那魯的哥哥——尤金。但她卻不知道這個夢代表什麼,至少她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在她的夢裡,卻變得那樣的可怕。這到底代表了什麼?是尤金來提醒自己一些事情,還是他只是來單純的嚇唬自己,芽衣說不清楚,也找不到答案。
嘆了口氣,瞥了眼床頭的電子錶,3:28 的紅色數碼字題在黑暗中閃耀著特殊的光芒,撥了撥自己汗溼的頭髮,披上間長袖的外衫,芽衣小心的站起身,拉開了臥室的門,輕輕的踱了出去,打算下樓去打杯水喝。然後找個地方,靜靜的看書等天亮,然後等那魯他們都起了床後,一起去英華中學看看情況。
“怎麼了?”突如其來的問話,讓還沉浸在噩夢情緒中,沒能完全擺脫開來的芽衣猛的打了個哆嗦,猝然回頭,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牆角的陰影裡閃出來,但由於屋子裡太過黑暗的緣故,並沒能看清是誰。
站在牆角的那魯幾乎一夜未眠,他依舊在為那張拍下了尤金的照片而心緒紛亂著。
整整一個夜,他一個人坐在牆角的椅子上,拿著那張照片靜靜的發著呆,連動作都幾乎沒有一絲變動,當看到芽衣下樓來想要站起身來的時候,才覺得全身都已經僵硬到不行了。
他一直在根據已知的線索,努力思考著這件事情的各種可能性。那魯皺著眉,他不得不承認,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理解過自己的哥哥,他不能理解他的腦袋裡一天到晚都在想著什麼,不明白他那些怪異到匪夷所思的舉動到底代表著什麼。從麻衣第一次不小心說漏了嘴,說自己在她的夢裡給了指引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明白,麻衣夢到的必然是他!但是他卻猜不透,他想要幹什麼。
那魯靠在椅背上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來到日本的初衷,那源自據說是雙胞胎的心靈感應——因為自己明顯的察覺到,他出事了!但是為什麼會出事,到底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