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放下來吃過奶後再回到姐的背上;晚上吃過奶後差不多就要上床睡覺了,至於其他時間,則幾乎全在姐的背上。當時二姐正讀小學,於是她便揹著我走進課堂,讓我提前接受了小學教育。不過那時的我愛哭,一哭,老師就讓我姐出去哄我,免得影響大家,久而久之,姐的成績就難免不受影響,而姐小學四年級還沒讀完就輟了學,卻無論如何也是因為我的到來而給她帶來的災難,而我也因為一直沒有得到練習走路的機會而到四歲以後才開始蹣跚學步。
我從還不到一歲就開始“上學”,如今26年已經過去。這26年是怎樣的一段充滿光榮與夢想的歲月,我想無需我贅言,我想要說的是,26年前我所進的那所學校,如今還是一如既往地在風雨裡飄搖,校舍依舊,操場依舊,惟一不同的,大概要算小學5年級時我們那屆同學植樹節那天所種的樹,如今已經冉冉長成。更讓我無言的是,這裡進出的學生——其中也包括我同一個家族的眾多晚輩,還是如我當年一樣,上大學,對他們而言絕對是想都沒想過的事。
我就讀的小學離家比較近,還不到2裡,而上了中學,離家就遠得多了,5裡左右,而一天要走6趟:早上去,中午回來;下午去,傍晚回來;吃了晚飯去上了晚自習後再回來,這樣算來一天就得走不下30里路。不過也許因“禍”得“福”,大學期間,我曾作為學院主力運動員參加了三次校運會並取得5000米專案一次亞軍、兩次季軍的成績,這也許應該首先歸功於小學時代的“遠足”經歷。由於從家到學校都是水田,因此我們只有沿著田埂走,而從開春播種到秋收我們所經過的田埂幾乎都是爛泥一片,走起路來非常艱難。經常上晚自習時或者回家途中突然下起大雨,由於沒有帶傘,也就只有冒著大雨,在閃電的照耀之下像只落湯雞一樣往家裡狂奔。對於大部分農村家庭來說,農活通常要幹到天黑才收工,因此晚飯普遍都要###點才吃,我家也不例外。而學校傍晚5點就下課了,回了家,多數時候父母都不在家,家裡沒有菜,或者只有中午吃剩的一點,至於米飯,那是早上就煮好了的,到晚上的時候結成一團,結實而冰冷。這就是我很長一段時間的晚餐。後來實在吃不下,就想了個辦法,自己動手燒一勺開水,再到菜地裡拔幾棵蔥,洗乾淨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後放進鍋裡,再放點油、鹽和味精,前後不用5分鐘就可以做好這道被我稱之謂“蔥花湯”的菜了。不過開始幾天感覺蠻香的,而且可以泡著冷飯吃,飯也不會那麼難以下嚥了,但這種菜吃多了,難免感到厭惡,曾幾回心裡感到很委屈,吃著吃著就哭了,吃不下,放下碗筷就去上課了。
到初三的時候,因為是畢業班,學校給畢業班的學生安排了宿舍,可以寄宿了。寄宿的時候,飯是自己用飯盒裝好米和適量的水,放到學校飯堂裡由學校統一蒸;菜是從家裡帶來的蘿蔔乾之類的鹹菜,一般每週回家一趟,返校的時候就帶足未來一週的米和鹹菜。學校旁邊有條小溪,吃飯的時候我們就帶著從家拿來的鹹菜,再去食堂拿了蒸好的飯就直接跑到小溪邊吃。學校蒸的飯雖然很香,不過沒有水分,又沒有湯,乾飯配鹹菜實在難以下嚥,於是就在小溪邊上挖個小坑,用調羹舀來泉水和著飯一起吃,於是就在這泉水泡飯中送走了這一年。
生活是艱苦的,而真正讓我們絕望的,則是前途的虛無。中專是不敢想的,除了那些年級排名5名以內的尖子生;而上高中,一來要求成績很好,否則考不上,二來要家庭比較殷實,否則是繳不起那些費用的。儘管我當時所在的中學升學率在全縣排名前十名,但每年能夠讀中專或者高中的,300人當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