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屢屢脫出控制,以至於他驚忙之間失了方寸,然而此刻怒極之後,他反而冷靜下來,開始觀察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放在眼中的兇手。
身高並不甚高,雖然放在女子中間要顯得高挑,但易容成男子的模樣卻不免顯得單薄。
相貌自然是極為秀美,特意描畫的濃眉並未使得那讓人驚豔的臉龐減色幾分,反而多了種英姿颯爽的氣質。一襲青衫遮掩住軀體,但以張泉不知解剖了多少具軀體的眼光,只是仔細觀察片刻便已看出她束了胸,而且即便沒有束胸,那胸脯也實在貧瘠的可憐。
雙手柔嫩,不像是太有力的模樣,不過瑩白如玉,自然是被天地靈氣滋潤得如此,修士們大多都是這樣的。
雙腿緊緊地並在一起,中間連根蠶絲都無法透過,因而顯得修長而健美,這雙腿自然是有力的,甚至不用武功都可以讓無數男人為之而死。
如果忽視了她的身份,這樣的女子也足以掀起無盡的殺戮,輕則破家滅門,重則禍國殃民。
張泉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如此迫切地想殺死一個人。
他有種預感,如果繼續縱容這女人活下去,她走過的每一寸道路,都將會鋪滿鮮血與屍骸。
“我們走!”
他平靜地對伴當說。
沒有必殺的把握,他已決定不再出現在這女人的面前——正如她口中所言,臉,是自己湊上去丟的。
修士!他低下頭,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眼底一抹徹骨的寒意。
注視著張泉灰溜溜地離開大廳,岑青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出言譏諷,他知道這人不會輕易放棄,沒有人被撩撥起真正的怒火後還能平靜下去,對方眼下的平靜不過是在積蓄,如同火山爆發前的萬籟俱寂。
然而岑青並不怎麼擔心。
從在岳陽殺死第一個人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應該走的道路。
那是一條與這個世界的原本走向背道而馳的道路,盡頭則是焚滅一切的法則與重壓。
他要麼在這壓力之下自取滅亡灰飛煙滅,要麼風雲再起涅槃重生。
拋卻掉青蛇的身份,他是岑青,是一個人,重生一世,他要頂天、立地,站的正直!
“青衣公子,拍賣會還在繼續,你要繼續競拍嗎?”那女接待在他旁邊怯生生地問道。
“為什麼不呢?”岑青莞爾一笑,掀開竹簾重新走進隔間,雖然這樣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所有人都已經看清的他的容貌,所謂貴賓的神秘性蕩然無存,但是他原本也沒想著要保持什麼神秘,自然也無所謂於“真人不露相”這樣的說法。
大約是他的做法讓這些參加競拍的人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因此普通拍賣會結束後為貴賓和豪客專門留下的專場上他用千兩銀子輕鬆地拿下了一支藏著一道自爆法術的玉簡。
這道名為“焚天”的自爆法術,是瞬間燃燒掉周身的靈力,將自身和神魂一道化為毀天滅地的威力,與敵人玉石俱焚的法術。
這支玉簡的主人據說是一位元嬰修士,已經以身殉道,玉簡則是他的朋友託人送來拍賣,準備換成銀錢讓那人的後代過上富家翁的生活。
拍賣師還傳遞了玉簡主人最後的遺願,是希望他因為自己而被拖累的後代永遠不要學道。
不知道是眾人對這樣不詳的事物有些牴觸,還是在某種層度上謙讓了岑青一下,因此在拍賣師叫出九百兩的底價後,岑青只加了一次價格就拿到了元嬰修士的遺物,事情輕鬆得像是在作弊一般。
玉簡在拍賣會結束後就落到了岑青的手中,他很簡單地就學會了這道法術,因為玉簡的主人也是一位元嬰地仙,與李藏鋒的方法異曲同工,只是藉助了玉簡這種物件,把晦澀難明玄奧無比偏偏又便於使用的法術深深地鐫刻在岑青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