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死活的修士在有人煙處鬥法?
他僅僅驚愕了片刻,隨即便想到了岑青,急急忙忙地衝出門外,遁神魂抬眼望去,只見無數道法符籙的光芒閃耀天地,臉皮猛地一抽,立刻就想轉頭回到屋子裡繼續矇頭大睡。
雖然每個年頭都有一些跟著野修士學了點法術皮毛的白痴跑到凡塵裡來顯擺,但那些白痴基本上都是煉氣期的修為,最多也不過剛剛築基,被抽打一頓也就老實了。
可是有誰見過金丹真人跑到人間世上瘋的嗎?
這個大白痴把一輩子積蓄的符籙和法訣都用出來,究竟有什麼仇什麼怨,非要把整座山峰都削平不可?
張錚苦起臉,他身為門下行走,說到底就是龍虎山派出來管閒事的,然而面對著那不知名的金丹修士,他只有馬上紙鶴傳訊呼叫救兵的想法:“各位當家長老容稟,小子只有築基修為,這事我管不了。”
然而紙鶴還沒有拿出來,他又看到那無數炫目法術之間冉冉升起了一道宛如實體的劍芒,這劍芒不快,亦不顯鋒利,可是卻摧枯拉朽一般,所經過之處,法術湮滅無蹤,符籙光彩頓失,那金丹真人調動的所有靈氣一瞬間全部逃逸出去,宛如提水的水桶突然間破了底。
劍符一出,萬法俱滅。
“這這是藏鋒子的劍符。”
回想到之前自己調動靈力去探查這劍符的事情,張錚覺得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幾個呼吸之後,漫天光華消失無蹤,那道璀璨奪目的劍芒忽然出了一聲嗡鳴,瞬間高飛,直入雲霄,連天上的雲層都被刺開了一道寬闊的劍痕。
那金丹修士居然受傷逃走了,劍符追了上去。
以張錚的目光,也只能看出這麼多,而地上的無數凡人只能愕然地抬起頭,望著突然停歇的光芒和雲上的破洞不知生了什麼事情。
匆匆地把所見所聞封進紙鶴裡,一道法訣把紙鶴送往龍虎山,張錚連房錢都沒結,腳底生風,過了片刻便趕回楊家莊。
“岑青死了,粉身碎骨。”他表情嚴肅地對張鈺說,語氣哀傷而又不失誠懇,“如今只有我才能讓追星劍復原如初了。”
金丹真人萬法之下,岑青那妖孽絕無倖存之理,畢竟以她的靈力根本無法完整地催動劍符,所以劍符出現的時機已經遲了,大約直到她死後才被激。
張鈺根本沒有去理會他,甚至連追星劍都沒有拿出來,倒是站在一旁的四鬼對他怒目而視。
“你們就不信吧”
“怎麼我一回來就聽到誰在放屁。”岑青氣喘吁吁地從天上降落下來,扶著渾身是血然而依舊勉力挺直脊背的嶽雷,眯起眼睛盯著張錚,“堂兄,怎麼?聽說你想挖我的牆角?”
“田宗師?岑青?”張錚的眼睛瞪得滾圓,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二人是如何在金丹真人的滅頂法術下活下來的,“還有,你怎麼會飛了?”
第六十七章 臨行戰備
岑青自然是懶得理會張錚的,因為這廝的風評實在欠佳,而且還無時無刻地想騙走追星劍。
所以岑青只給張鈺使了一個眼色,張錚就在一聲“滾”之後表情非常不爽地離開了。
“我只是不想跟女人一般見識我跟你們說。”他站在院子中間徒勞地想挽回面子。
回應他的是猛然關上的兩扇門。
嶽雷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兩鬢多了幾縷白髮,第二天的時候他重新坐起來,望著陪在床前的岑青道:“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這個我懂,我只是還你一個人情。”岑青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我要學的是死中求生的槍法嘛,自然應該去生死之地領悟。”
“人情?有時候很難把你當成一隻妖。”嶽雷起身,任由岑青為他披上外衫,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