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隱進黑暗裡,只聽見憤怒吼聲。
她微微揚了下頜,神情是倨傲也是悲傷,“留得住麼?”
只聽得“嘭”的一聲響,他一拳打上車壁,緊挨著她的臉龐,車皮竟是陷進去了一塊,她幾乎能感覺到耳邊颼颼的涼意,她笑了,笑聲卻透著無力,“想打我?”
她的雙腿早已軟的站不住,失去他手臂的攙扶,身子沿著車廂壁,緩緩滑了下去,她想以手臂撐住身體,無奈手也順著廂壁往下滑,可她一聲不吭,哼一下都沒有。
他緊咬了牙關,額上青筋暴起,恨恨看著她,看著懷裡的女人慢慢滑下去,她說的一點沒錯,他確實想打她,如果可以,掐死了最好,一了百了。
她坐在了地上,涼意由腿間襲上來,冷得她打顫,她撐了幾次想撐起自己,額上密密溢位冷汗,身子卻突然一輕,被他抱在了懷裡,包進他的大衣,她也許是累了,再沒有掙扎,垂了頭窩進他溫暖的胸膛,乖乖任他抱回了車廂。
第二日清晨,孫輔拿了急電在車廂外敲門,小聲的喚:“少帥?少帥?”不一會兒見蕭佑城開了門,打了手勢示意他噤聲,孫輔呈上電報,蕭佑城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了看床上,孫輔不敢多瞧,低頭退了幾步。
半個小時後,蕭佑城端著杯熱牛奶,推開車廂門時,牛奶杯也碎在了地上。
衣架上少了套他的衣服,深藍的天鵝絨窗簾,叫透過窗的疾風鼓動著,獵獵作響。
沙灘篇
暮春的夜晚,遼闊的海岸,月亮在天空揮灑銀白,篝火在沙灘燃燒金紅,羊毛毯上啊拉伯風格的圖案神秘精緻,女子抱膝坐在毛毯上,光裸的雙足淺淺陷進細沙,沙粒尚遺有白日的餘溫,暖洋洋癢酥酥包著她的腳。
入夜的海灘有些涼,她的白色襯衣外另罩了件黑色小外套,領口半敞,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篝火的另一邊,他卻只穿件白襯衣,袖口隨意的挽起,領口也是半敞,不見了平日裡的硬朗強悍,另有種隨意不羈的帥氣,半蹲著在添火,卻不時看向她,細小的火星爭先恐後躥出來,隔在他們中間,她的眉頭輕輕在攏,思緒遠飄,他的目光專注溫暖,情深似海。
來到她身邊坐下,他俯身先在她頸間啃一口,然後才送上一杯葡萄酒,紫紅色的液體在篝火下泛出閃閃金光,她只淺抿少許,能看出來心不在焉。
“怎麼了?”他接過她手中酒杯,就著她用唇碰過的杯沿喝一口,放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她很自然的偎進他懷裡,說出此刻的掛念,“不知道夏州現在睡了沒,他要聽我的歌才肯睡的。”
他有些吃味,捏她的小翹鼻子,在她唇上親一口,語氣卻含著霸道,“說好了這幾天是屬於我的,誰都不許想!”兒子也不行。
她抿了唇抬頭看他,眼睛晶亮亮的,腮邊鼓起兩個小鼓包,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他彎了眼角,眸中的溫柔簡直要溢位來,低頭吻她,輕輕的,可她還在賭氣,咬緊了牙關不讓他進。沉悶的低笑自他胸腔發出,他吻了吻她的額,“寶貝,把眼睛閉上。”
她疑惑的眼神愣愣傻傻的,引得他又發笑,吻她的小鼻尖,放低了聲音哄,“乖,把眼睛閉上,就一會兒。”
她依言輕輕闔上眸,感覺他輕吻她的唇,然後突然放開了她,她下意識伸手去抓,可什麼都抓不到,她顰起眉咬了唇,卻沒有睜眼。
四周很安靜,只有篝火燃燒的聲音,只有海浪翻滾的聲音,遠遠近近,深深淺淺,襯的四周更加安靜,她不覺環抱雙臂蜷起了身子,他不在身邊,海風有些涼。
她想他也許是生氣了,自從夏州出世,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今天是他們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他特意帶她來西西里,為她準備浪漫的篝火沙灘,可她竟然心不在焉。。。。。。剛思及此,忽然聽見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