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拂笑了,笑得非常開心。
他隱忍一年有餘,不惜揹負罵名,為的就是今日的一搏。
想當初,他得到了袁隗的囑託,奉命投靠董卓。說實話,種拂看不起薰卓,從來都看不起。想當年在涼州和董卓相識,也不過是因他的父親對薰卓頗為賞識而
薰卓,區區一良家子,一鄙夫,怎敢當權?
若非袁隗苦苦哀求,種拂甚至不願意理睬董卓,哪怕是董卓身居高位,依舊是一鄙夫。
“陰少府剛才問我,涼州軍如何辦?”
種拂一笑,“我為大家引薦一人,或許可以為諸公解除心中煩憂。”
說著話,他笑著衝門外道:“君榮,請進吧。”
只見門外走進一文士,青衫高冠,手持一把白綢摺扇,一派淡然之色。
“士孫瑞,你……”
有認識這文士的人,忍不住驚叫起來。
來人,正是董卓把陽託付計程車孫瑞,向眾人一拱手。“諸公。一切都在掌握中。”
種拂說:“君榮早在前年先皇雍丘遇刺時,奉太傅之命依附於董卓,謀取今日地局面。君榮掌南宮。介時他會調走南宮衛,我等揮軍直入宮中,到時候大事可成。”
“太傅實乃神機妙算啊!”
一員武將起身鼓掌,“王環所轄越騎一營,願聽從調遣。”
卻見執金吾胡母班冷笑起來,“僅越騎一營。不過千人,且能控制宮中?我這個執金吾,手中除了幾百家將以外,全城軍士,誰也調動不起來,又有什麼用處?”
是啊,只憑越騎一營,只怕……
卻見士孫瑞笑道:“諸公莫要擔心。此事我亦有安排。只要今晚谷城傳來訊息,一切就可以見分曉。倒是諸公,我有一語,請三思之。諸公皆陽大族。家中都有私兵。若將私兵聚集起來,少說。也有四五千之中。配合越騎,足有佔領皇宮。”
種拂鼓掌而笑,“不錯,只要皇上在我等手中,則董賊士氣必然大落。成皋、陽等地地戰局,說不定將會因我等地行動而出現轉機。到時候,中興棟樑,非諸公莫屬。”
中興棟樑嗎?
這可是一個老大的頭銜!
大鴻臚韓融拍案而起,“就這麼辦。總不成總被一群鄙夫壓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老夫願將私兵奉出,助穎伯、君榮成事。只是還有一點,需要穎伯給予解惑。”
“韓公請講,某知無不言。”
“我等是尊帝,還是尊王?”
其餘眾人,不由得愕然地向種拂看去,眼中流露疑問。
這地確是一個非常重要地問題。
尊帝,就是現在的漢帝劉協。若是尊帝的話,那麼似乎於情理之中有些說不過去。
為什麼呢?劉協是董卓立的皇帝,他們尊帝,等同於是說關東諸侯,皆為反賊。好吧,不尊帝,我們尊王,也就是認可陳留王劉辨的皇統正宗。這地確是可以把一切問題都掩蓋過去,可唯一的一個問題是,陳留王和董俷之間……有些為難。
種拂低下頭,沉吟片刻後回答:“其實,董卓廢立,確有先皇詔書,可說無甚問題。關鍵是在於……所以老太傅以為,我等當尊王,亦應當尊帝,才是最為高明。”
尊王,亦尊帝?
這屋子裡的人,一個個都說得上是人精。
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尊王,是要把劉辨重新扶上帝位,而尊帝,也是遵循先皇遺詔。只是這廢立之舉,當有三公完成,而不是那涼州的鄙夫。如此,名正言順。
士孫瑞在一旁聆聽,心裡面突然感到了一絲悲哀。
如此這麼一折騰,漢室的尊嚴,只怕是再也不剩下一丁點了,可稱得上是悲哀啊。
可哪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