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會亂咬人。”牠怕會被宰。
“你……你別笑了,你不覺得牠的牙很利……”森冷銳利,像能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她很不想笑,可是……“牠很溫馴,絕不咬人……”
話才說完,半掩的房門驟然被人一腳踢開,反應極快的吳祥安想不想地端起銅盆往外潑,她想是喝醉酒的嫖客走錯房,潑點水讓他清醒、清醒。
沒想到水一潑卻發現冤家真的會路窄,她考慮要跳窗子,可是她忘了自己穿著宛宛姐的衣服,一腳踩上了裙差點跌了一跤,幸好有人從後面拎著她。
啊!有人……拎著她……後領?
不會那么悲慘吧?
為什么好死不死的又是他,她一定和水犯衝,回去得請青崖幫她灑水去邪,實在太邪門了。
而且更可惡的是她居然如舅所言有了血光之災,她想翻窗而逃時沒注意底下有條黃尾巴,腳一踩下立即傳來椎心之痛,小而利的牙印正代表她悲苦人生的到來。
“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了,我不是那個一腳踹你下河的兇手,你眼紅了,看錯了,誰叫你一副很閒的模樣叫人想踹你一腳。
五官擠成一堆的吳祥安咿咿呀呀地比著手,聲音含糊的讓人聽不懂她在說什么,隱約似在否認某件事,可是她痛得無法言語,只是瞪著無辜的小豹子想吃牠的肉。
話說一個月前,桐城燈會剛過的次日,城外通常有各家青樓推選出的名妓坐花舫遊河,好讓地方人士大開眼界,觀賞四大名妓的美貌和琴藝。
那天她原本要上船湊熱鬧,可是被她貓似的娘逮個正著,害她只能在岸上乾瞪眼,愈想愈氣的嘟起嘴,壞心的暗咒某下水,那她才有戲看。
人真的不能心存惡念,當她正覺得無趣時,有一花舫服侍的酒童忽然落水,她拚命的擠上前想看是哪家的倒黴鬼,偏偏有道白色身影擋在她面前不讓過。
高不過人家,跳來跳去又容易踩到別人的腳,本來她的心情已很不好了,再加上他蓄意的阻擋,還回頭嘲笑她飯吃得少才長不高,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的準備滅口,用力的踹了一下。
她真的不知道他離岸只有三寸,而且她只顧著眺望,哪會記得前方河道有多湍急……噗通濺了她一身溼。
說實在話,她沒見過那么差勁的人,還要人家下河去救他,一見他沒事她當然趕緊開溜,不然娘發現她做了什么事,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小安,很痛嗎?”她還沒上藥呢!
“痛!”是心痛,緊張得心都勒緊了還能不痛嗎?
他不會來尋仇吧?
“真的嗎?牙印兒並不深,我想牠還小牙不夠利。”小小的牙印子幾乎看不見,除了細細的血絲。
牙不夠利?難道要等牠咬掉她半截腿嗎?“宛宛姐,你會不會煮豹子肉?”
“呃!你不覺得殺了牠很殘忍嗎?”牠看來十分無辜,而且在懺悔中。
真是一隻有靈性的小豹子,看久了也滿討喜的。
“不,我是想直接將牠丟進滾水中煮,等煮熟了再剝皮吃肉。”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她要開殺戒。
“可是牠很無辜,若不是你踩了牠的尾巴……”吸了一口氣,蘇宛宛將傷藥往她傷口一貼。
“痛呀!我會死掉。”她最怕痛了。
都是舅舅不好,明知她有血光之災也不幫她化掉,害她白疼了一下。
淚珠噙在眼眶,吳祥安忍著不讓它滑落,免得讓人取笑。
“我看最痛的是你那張嘴。”清朗的笑聲由屏風後傳來,讓人很不服氣。
“你是什么意思?”氣嘟著嘴,著腰的吳祥安像只茶壺,惹得為她上藥的江南名妓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