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姐,你要挺我。她齜牙咧嘴的說著無聲的話。
抿唇低笑的蘇宛宛眨動翦翦雲眸不置一語,拉下她的裙蓋著傷處。
“小不拉嘰的傷口值得你大呼小叫嗎?我看那可憐的小畜生才是受害者。”再差幾寸,牠可能遭某個粗心的丫頭踩死。
一身白衣的常天競走出屏風,原本溼透的衣裳已經幹了,沒人曉得他用什么方式弄乾它,只讓人覺得怪異。
“不是傷在你的身上你當然可以幸災樂禍,叫那隻‘可憐的'小畜生咬你一口看看。”她故意加重“可憐的”三個字,像是咬著豹子肉。
嚇得小豹子躲在角落裡直髮抖。
嘖!今兒個倒穿得人模人樣,也不怕著涼。“姑娘家太牙尖嘴利不好找婆家,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也覺得不妥的蘇宛宛正想勸她換回自己的衣裳,畢竟青樓女子的衣裳不適合良家婦女,太過暴露了。
可是玩上癮的吳祥安聽不懂他的關心,以為他在諷刺自己沒人要,平常不愛與人計較的個性全上了火,兩眼一瞪往上仰。
可是她認為氣勢不足,矮了人一截,於是乾脆搬張凳子來俯視他。
“本姑娘要不要換衣服幹你屁事,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賴給你養,你緊張個什么勁。”她最後還哼了一聲,表示她高興。
常天競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覺得她有趣。“遮一下你沒什么看頭的胸,我不想太虐待我的眼睛。”
“啊!你……你……登徒子!”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凳子前不忘賞他兩巴掌以示教訓。
“登、徒、子——”她好大的膽,敢動手打桐城首富之子。
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恥辱,居然來不及防守地讓他他最痛恨的女子人摑了兩掌,這仇……
他會好好的跟她算。
“不是登徒子是什么,有人踹破門才進來嗎?你知不知道那一扇門要多少銀子?”她替孃親心疼修門費。
微怔了一下,他瞟了兩眼要掛不掛的門板。“我……呃!找人。”
“廢話,來妓院不找人你找鬼呀!我們這裡又不是亂葬坡,滿屋子的孤魂野鬼。”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桃木劍,來,殺……殺……她在心裡要如何將他千刀萬剮,手一伸將床榻上的棉被拉過來裹住身子。
“妓院?”對喔!他差點忘了是倚春樓,但她……
心頭有點怪怪的,他難以相信她也是青樓的一份子,她的眼神太清澈,幾乎可以照出人心的邪惡。
有那么一瞬間,他腦中閃過為她贖身的念頭,不過他想她不會願意,因為他才嘲笑過她,她肯定會記仇,何必去多這個心呢?
“怎么,你的表情像在懷疑自己走錯地方,我才是白白讓你佔了便宜。”早知就先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常天競一瞄她用錦被包裹的軀體,暗自好笑的說道:“我的確懷疑自己走錯地方,我以為這裡是青樓呢。”
“你有什么話直接了當的說少吊人胃口,我們這種老實人聽不懂鬼話。”一肚子鬼,鐵定沒好話。
“老實人?”他像有人取悅他似的放聲大笑。“這就是我很納悶的地方,有青樓女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嗎?又不是什么大家閨秀。”
“她本來就不是青樓……”
“唔!”她想說什么?
一扯江南名妓的吳祥安暗示她別揭露她的身份,不然她娘可會打得她三天三夜下不床。
“誰本來是青樓女子?要不是日子過不下去哪有可能提壺賣笑,你要嗎?”他扮成女人一定很好玩。
興致勃勃的吳祥安正打量著他,用令他頭皮發麻的眼光,她的舉止愈看愈不像青樓女子,反而有鄰家小丫頭的淘氣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