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著自已呢,只要自已稍有不對,可能就會像剛才那匹馬,那個人一樣,死於非命。
三枝還在抱怨:“你又沒走過這邊,怎麼知道另一條有歇腳的地方?”
劉小花敷衍“我聽阿爹在世的時候說的。”也不管三枝怎麼反抗,拖著她往另一條路走。
只要走上另一條路就行了。不論這裡是個什麼局,總之又不關自已的事。握著三枝的手又緊了幾分。
可兩個人剛才回岔路口,便遠遠地看到從車隊裡出來一個騎馬的,向這邊過來。
劉小花加快了步子,可她哪有騎馬的那個人快。一下子對方就咫在近尺了。高聲問她們:“前邊怎麼啦。”
三枝不耐煩地大聲回答:“能怎麼了?那人走夜路馬病了,一下子把他給摔死了。”又唸叨“真是倒黴死了,出門就遇死人。”
那馬就停了下來,似乎不打算再去前邊檢視。調頭就打算回車隊裡覆命去了。
劉小花鬆了口氣。
可三枝卻叫住那個人,急忙問:“能不能讓我們搭個車?這大夜裡前邊又死了人,我們兩個女子,實在是害怕。”劉小花急得狠狠對她使了個眼色,可她根本就不管。
騎馬的皺眉,明顯是不願意。
三枝甩開劉小花的手,笑吟吟地對騎馬的人說:“勞請您幫忙向主家問問。我們都是本份人。行行好吧。”
騎馬的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就轉去了。
三枝得意洋洋對劉小花說:“別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家裡人說外邊世道亂,是怕我們不知道深淺,嚇嚇我們罷了,再亂有多亂呢?說到底,這世上是好人多的,只要好聲好氣地說話,總有人願意幫你。你也別看誰都像壞人,人人都想害你似的。無緣無故,別人幹嘛害你。”
劉小花這一瞬間真有掐死她的心。可偏偏雪夜寂靜,一點人聲就會傳好遠,根本無法私下跟她說什麼。不過想想,說了她也是不會信的。
只得一臉惱怒不已,甩開三枝的手“隨便你。你愛坐別人的車就去坐好了。”扭頭就繼續向岔路上走。原想著,三枝怎麼也會來追自已。走得遠一點,再跟她解釋清楚,卻沒想到走出好遠,三枝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劉小花憋著氣,一步步重重地踏進雪裡。決心再不管三枝死活了。
說到底,她跟三枝有什麼關係?
三枝弟弟確實是劉二害死的,可劉二跟自已有什麼關係?說來說去,石頭還害死了劉父呢!誰欠誰還兩說!!
再說,三枝跟劉小花關係再好,就算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又怎麼樣?自已又不是劉小花!沒道理接收了劉小花的孃老子,還得接手一個講不聽的‘好朋友’吧!自已又不欠劉小花什麼!
可走著走著,她步子卻還是慢慢停了下來。
這時候車隊裡的馬又奔了過來,“我家主人答應了。你們過來吧。”
三枝冷笑,瞥了一眼劉小花說:“只有我去。她是不會去的。她清高得很,瞧不起你家主人的車。不屑於去坐的。”
那騎馬的人頓時臉色有些不好看,冷淡地說“主人既然有命,就不得不請你們移駕。”言下之意,你們現在不想坐,也得坐。
劉小花被他盯著,再看看他按在腰刀上的手,也只能跟三枝一起,在他的看護下向車隊過去。
這車隊非常大。頭尾都是馬車。隊伍前後左右,都有氣死風懸空照亮。
那些根本沒有支撐的燈籠,散發著暖洋洋的微黃火光,在天空隨著隊伍緩緩移動,照亮道路。
之前劉小花只是很抽象地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可是當她現在真實地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強烈的衝擊感,讓她一度忘記自已所處的形勢有多麼危險。
直到這時候,她也才真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