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錦兒哭紅了雙眼,連忙迎上來。打從小姐被擄走之後,曹公公一直對她嚴加逼問,甚至威脅要用衙門裡的刑具對付她,害她嚇得六神無主。還好小姐終於回來了,不然她真不敢想象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邊承歡轉頭對錦兒開口:「段小姐累了一天了,快扶你們家小姐進去歇息吧!」
柔兒抬頭緊張地望著他,他卻只是微微一笑,示意她離開這裡,段柔無奈只得與錦兒往內堂走去。
「慢,段家小姐。」曹公公凜著臉冷哼道:「令尊與老夫雖然只有數面之緣,但令尊一再懇求老夫路上多關照妳,老夫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知段小姐可有受驚?」
「沒。」
曹公公眉頭一蹙,對這回答很不滿意。
「熊大——白日在車內氣悶得緊,是段柔請求熊副將帶段柔——」
不待她把責任攬下,邊承歡已經先打斷她,「錦兒,帶小姐回去歇息。」
「可是——」
邊承歡臉上嚴峻的表情令她不由得微微瑟縮一下,段柔只得低下頭乖乖地轉身離開。
「哼,邊大將軍好大的軍威!段家小姐是皇上未來的妃子,豈容你這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曹總管有什麼話請直說。」
曹公公眉毛輕輕挑了挑,微微仰起臉,「邊將軍的副手竟然色迷心竅擄走女宮,不知邊將軍打算作何處置?J
邊承歡正色望著曹公公,他身後的熊定邦正不安地噴著氣。他的性命全都捏在邊承歡的手裡了,只要他一句話,熊副座就得人頭落地。
「段柔乃在下之義妹,熊副座與義妹原本就相識,他見義妹在馬車裡悶得難受,恐義妹悶出病來給公公添麻煩,才會自作主張帶段小姐出去透透氣。雖是好意卻處理失當,熊副座此舉亦未事先知會在下,是在下管教不當,回飛虎營後在下必當好好處置他。」
「義妹……」曹公公那張老臉有些發白,指間泛青。「邊將軍為了愛護屬下竟連此漫天大謊也扯得出來?」
「是否扯謊,曹公公儘管回通州去問段大人。邊承歡不才,日前曾救段家小姐一命,段家小姐認在下為義兄可有不妥?」
邊承歡一席話說來臉不紅氣不喘,仿若真有其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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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段柔分明有意將此事的責任攬下,對著兩個素為謀面的男人,她為何要那樣做?可見他們的確早已相識。
擄走女官這件事可大可小,所幸段柔已經毫髮無傷的回來了,這件事就此打住也許比較好。尤其近來風陵渡以北極為不平靜,路上不時有悍匪出沒,未來的一路上還要仰仗飛虎營的保護,眼下得罪邊承歡是否合宜?
這一路上他觀察這年輕人許久,這傢伙目前正是京城中最著名的武將,能蒙皇上御筆欽點為飛虎營首將絕非單單只是幸運而已,雖然這人不識抬舉,幾次婉謝與他交誼的大好良機,不過看在他前程似錦的份上,他還是決定先不予以為難!誰知道呢?若他真是段柔的義兄,將來皇帝說不定愛屋及烏,得罪此人恐非上策。
思及此,曹公公原本凜然嚴峻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笑顏。「原來段家小姐還有邊將軍這位少年英才為義兄,段御史果然好福氣。既然邊將軍如此說了,這件事老夫不再追究計較便是。」
邊承歡冷冷望著曹公公的嘴臉,終於嘆口氣,斂眉垂眼擠出一抹苦笑,「有勞公公費心了,邊某謝過曹總管。」
「好說,好說!」曹公公何許人也,望一眼邊承歡的表情便已知曉,過去他多次想與這位少年英豪的將軍攀談總是被婉謝,而今不需他費心拉攏,只要段柔在皇上身邊一天,這位邊將軍就會為他所用——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