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恐你住不長久。”這人“嘭”的一腳踢開廟門,驀然發覺裡面有人,說話頓然煞住。
唐曉瀾馮瑛與唐家父女的眼光齊向外面注視,只見進來兩個大人,一色青衣,腰挎朴刀,作武士打扮,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孩子,孩子約莫有四五歲的樣子,生得頭角崢嶸,眉清目秀,十分可愛。但卻緊閉著嘴,好像受了許多委屈的模樣。
那兩個青衣武士喝道:“都是些什麼人?”唐曉瀾答道:“過路的客人。”唐金峰卻冷冷說道:“荒山古剎,誰都可以借住,你有你住,我有我住,你管我是什麼人!”那兩名武土向他橫掃一眼,唐金峰傲然冷笑,瞪眼相對,那兩名武士見他童顏鶴髮,精神健鑠,雙目炯炯有光,顯然是內功極有造詣,相對望了一眼,輕輕罵了一聲:“好個利口的老兒!”卻也不敢多事。
那“病人”聽得吵鬧之聲,打了一個呵欠,抬起半身,露出頭來,看了那兩個武土一眼,又睡下去。行在前頭的那個青衣武士道:“讓開些兒,老爺要烤火!”唐曉瀾看不過眼,道:“這是人家生的火呢!”那武士道:“要你多管閒事!”伸手向那“病人”一推,忽地“咕咚”一聲,幾乎跌入火堆,憤然罵道:“是什麼東西絆了老子一跤?”唐賽花格格的笑個不停,唐金峰道:“強梁霸道,必遭天譴。這叫做活報應,老天爺也有眼睛。”那名武士大怒,手抄刀把,唐金峰又冷冷說道:“我是泛論,又不是說你,你要動武麼?小老兒也願奉陪!”唐曉瀾和馮瑛也都站了起來,那兩名武土見唐家父女帶著暗器青囊,唐曉瀾腰懸的劍匣,又隱隱透著寶光,心道:“這四人都是會家,看來欺負不了。”頓時軟了下來,搭訕笑道:“出門人到處與人方便,何必生這麼大的閒氣?”在近火堆的地方鋪了一張毛氈,和孩子一同躺下。
那孩子見唐家父女與那武士針鋒相對,毫不畏懼,甚是高興,躺下一陣,忽地又跳了起來,猴兒似的一下子跳到唐賽花身邊,指著她的彈弓問道:“姑姑,你也會打彈弓嗎?前兩個月他們剛剛教我,後來又不教了。姑姑你教我好嗎?”那兩名武士同聲叱道:“不準多嘴,快回來睡!”唐賽花對這孩子十分喜愛,回罵道:“小孩子喜歡說話,又不傷了你的皮毛,這麼兇做什麼?”那武士道:“我管孩子關你什麼事?哼,你回不回來?”唐金峰忽問道:“喂,好孩子,告訴公公,這兩個人是你的什麼人?”
那兩名武士眼睛睜得銅鈴似的,兩人四眼,圓鼓鼓的瞪著孩子,那孩子張開了口,剛說出“他,他們……”幾個字,便立即收住,唐金峰嘆了口氣,道:“好,你回去吧。”唐賽花牽著孩子的手,仍然捨不得放,唐金峰道:“讓他回去,不要累他受責罵了。”那孩子本來是活潑潑的,頓然變得萎縮無神,低頭鼓氣,回到了武士的身邊。
唐金峰十分納罕,心中想道:“這兩個武士顯然不是孩子的父親,看這孩子衣裳華貴,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莫非這兩個武士乃是他家的護院或鏢師,送孩子到他父親的衙門去的?但若是這樣,這孩子又不應如此畏懼他們,這兩個傢伙也不應他如此兇法。”饒是唐金峰見多識廣,怎是猜想不透。
也怪不得唐金峰猜想不透,原來這孩子竟是年羹堯的兒子年壽(年羹堯怕他短命,所以給他取了這麼一個俗氣的名字),年羹堯託給曾靜,又派了兩名心腹的武士去監護,用意原是恐防自己失勢之後,江湖上的好漢會加害他的兒子,那料欲加害他兒子的卻不是江湖上的好漢,而是自己的心腹。
原來曾靜自那次在蒲城給呂四娘嘲罵了一頓,良心有愧,回家之後,越想越覺難過,竟然生起病來,年老體衰,纏綿病榻,雖然藥石紛投,兀無起色。匆匆過了三年,年羹堯失勢的訊息傳來,曾靜撫養著年羹堯的孩子更是擔憂。不久,關於年羹堯的訊息越來越壞,最後竟聽到他連降十八級,被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