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近,就可聽見裡面隱約的求饒聲和嬉鬧聲。
“不行不行!”
“誰說不行的!”
“啊……不要!”
令人遐想的對話讓傅墨雲的腳步逐漸減慢,目光也是逐漸暗了下去,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敲門還是直接推進去。
“啊!”直到桐月汐略帶嬌嗔的驚呼聲響起,傅墨雲再也剋制不住推門而入,卻又被裡面的景象給弄得有些失笑。
項之恆和桐月汐兩個人穿戴整齊,一副深仇大恨地望著棋盤,而方才不過是桐月汐為了獲勝耍賴皮不讓項之恆落子,以及想要悔棋所發生的對話。
看見帶著夜風寒氣的傅墨雲,兩個人幾乎同時開了口,“你來替我下!”
傅墨雲頓時有一種好像來錯了地方的錯覺。
“我先開口的。”桐月汐美眸一橫,癟著嘴與項之恆較勁。
項之恆眼珠子一轉,對著傅墨雲柔柔一笑,“墨雲,以我們兩的交情,你肯定幫我吧?”
傅墨雲的目光卻未被項之恆的笑臉奪去,定定地停留在桐月汐的身上。
她彷彿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也有很多的偽裝。
有時嬌媚,有時又狡黠,而現在卻又是單純的像個孩子。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還是,這些都是她的偽裝。
察覺到傅墨雲的視線,桐月汐頓時樂開了花,“你來幫我是吧?”
被桐月汐如此一說,傅墨雲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在項之恆揶揄的眼神中坐了下來。
“外面的,關下門。我們可是要大戰三百回合,別等等著涼了。”項之恆對著外面喊了一嗓子,專心致志地看桐月汐理好棋子,將棋盤推到兩人面前。
項之恆下圍棋,就好比對牛彈琴,這一點對於深諳其道的傅墨雲來說,想要贏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方才匆忙一瞥,那棋局雖亂,但是桐月汐明明勝了十子有餘,怎的卻是說輸了還要耍賴皮?
一個走神,項之恆將厚臉皮發揮到了極致,下著子還偷偷拿了傅墨雲的子,讓傅墨雲哭笑不得。
“和你下棋,怕是要氣死我那師傅。”傅墨雲嘴上說著,卻依舊由著項之恆去。
“人啊,就要隨性。不然活得多累啊。雪月你說是吧?”項之恆故技重施,桐月汐側頭輕笑。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般。”雖然因著項之恆兩次耍賴,局勢不是很好,可是傅墨雲依舊沉著應對,不落下風。
“像我?不好嗎。更何況,來了這溫柔鄉,還如此一本正經。當真像……”項之恆執子皺眉,似是為了考慮落子何處而忘了說下句。
桐月汐歪著頭,輕輕拉過項之恆的手,用指尖摁著他的手指將子落下,“像木頭疙瘩。”
“對,沒錯!還是雪月懂我!”項之恆頓時點頭,隨後又盯著棋盤低笑,“墨雲,你可小心了,我快要贏了。”
傅墨雲頓時發現,桐月汐那一招子看似險棋,卻硬生生帶活了被自己快圍死的局面,不由眯起了眼睛。
桐月汐吐了吐舌頭,抿著嘴偷笑。
若是給她個狐狸尾巴,倒是真的成精了。
傅墨雲暗自嘀咕了一聲,不敢在掉以輕心。
這局棋僵了半柱香的時間,最終以傅墨雲三子險勝。也算得上鬥得酣暢淋漓。
“怎麼樣,心情好些不?”項之恆揉了揉手指,又喝了桐月汐遞來的清茶,才真正抬眼看向傅墨雲。
“好些了。”傅墨雲應了一聲,下意識地去揉額頭,被眼尖的桐月汐看見,伸出手擋在了他的額頭之前,也因著這個動作,整個人如同斜倚在他胸前。
傅墨雲臉上一紅,道了謝便等著桐月汐坐回去。
“木頭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