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收縮,身後就是正倉促撤離的揚州百姓……
李四也顧不了許多,只能把孩兒兵象撒胡椒麵一樣分配到各處,以瘋狂的自殺式攻擊震懾敵人的同時提高赴死軍計程車氣。
李四伸手拿過自己貼身的佩刀遞給鎮南這個半大的孩子,自己拿起一柄鐵叉:「拿著我的刀子去增援庚字營。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只要你能把庚字營的陣地守住,這把刀就是你的。」
這可是親爹貼身的戰刀,有了這個玩意兒就是親爹手下最得力的戰士。
親爹把叉子都拿上了,這是準備親自披掛上陣吶,若是讓親爹上陣,那就是整個赴死軍的恥辱。這種莫大的羞恥只有孩兒兵的鮮血才能洗刷。
「是。」李鎮南把喉嚨都喊的生疼,回首招呼僅存的十幾個孩兒兵:「每人取三個鐵黃瓜一個鐵冬瓜,都跟我來。是給親爹效力的時候了。」
「慢著,」李四看著這些腦袋大身子小的半大孩子,以罕見的慈祥語氣說道:「非是萬不得已,不要用自殺攻擊,我不想你們都死絕。」
「孩兒們明白。」
十幾個瘦小的身影迅速消失於人海之中。
身邊喊殺之聲震天,窮盡心力締造起來的赴死軍正在揚州這個絞肉機中奮力拼殺,一丈多高的日月血旗正迎風招展恍若活物一般。
不遠處的赴死軍將士已經瘋狂,如野獸一般兇猛,似厲鬼一樣惡狠,面對如怒海狂濤一般清軍,不時有人引爆身上的鐵黃瓜和敵人玉石俱焚。
身後殘陽如血,身前血勝殘陽,到處都是斷刃殘槍,到處都是血肉橫飛。
為了掩護揚州百姓,為了保護身後的生命之路,赴死軍把自己置於最不利的局面當中。
揚州一戰,並非是為了爭奪城池,也不完全是為了挽救城中那八十萬條性命。而是為了儲存中華民族的膽氣和血性。因為赴死軍一旦戰敗,揚州將面臨十日血災,揚州十日不僅僅是一場血腥的屠殺,其深遠意義更在於打斷了人們抵抗的脊樑和勇氣。
被蠻族以血腥手段震懾的不敢反抗,這樣的結局無論如何不可接受。
「我用盡了深沉心計,使盡了厚黑的手段。把這些憨厚樸實的鄉民變成嗜血的野獸和嗜殺的厲鬼,放出人性中最殘暴的那一部分,我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這個民族。若是依舊不能挽揚州狂瀾,那就說明赴死軍根本就沒有資格做這個民族的守戶之犬。」
若是能夠保住中華民族的血氣和勇氣,付出整個赴死軍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頂在正前面的甲乙兩個營也遭受了清軍最猛烈的進攻,幾個支撐點已經被攻破,清軍正越過拒兵壕怪叫著衝過來。
李四大步上前,和乙字營的戰士們並肩站立。
素有戰神之稱的忠誠伯親自披掛上陣,士氣當即爆棚,縱是那些重傷者也掙扎著爬動,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
和自己的戰士在一起的這一刻,心中的狂躁反而平息,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身後的戰士們那沉穩的呼吸。
大家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世世代代祖祖輩輩,無數的先人為我中華而死,今天,輪到我們了。」李四攥緊了手中的叉子,頭也不回頭的高叫:「我決不後退。」
「去死,我們去死。」
「狗韃子,來。」戰士們已經急不可待,發出挑戰之聲吶喊著瘋狂前沖。
「砰砰」連綿的火銃聲響起,左翼的清兵立刻倒下一片。
「再放。」何鈞力平端著火銃,聲調沉穩的發出擊發命令,四百多杆火銃又是一次齊射。
正面衝殺過來的清軍本是要準備衝殺赴死軍的甲乙二營,火銃兵突然出現在側翼,如此近的距離,前後俱是拒兵壕,擠擠挨挨的騰不開身子,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