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晚上出門的,若是遲遲不歸,福爺爺他們肯定會擔心死我。
“葉公子,你真覺得我剛剛那首詩作得不錯?”富大康一圓圓的小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我,我擦了擦冷汗,口是心非地道:“是……”
“奇怪,你們都說好,為何絳雪小姐看到這首詩卻那麼生氣?”富大康臉色一黯,陪坐眾人的臉色也頗古怪,我好奇地道:“降雪小姐是何人?”
“降雪小姐是富公子的心上人,是近日才從京城辭官歸田的餘大人的孫千金。”旁邊一位陪酒的姑娘笑起來,那富大康聽她這麼一聽,白胖胖的臉上竟然泛起一絲紅暈,嗤了那姑娘一口,“去,討打。”
“富公子是將這首詩送給了那位降雪小姐?”我忍不住又想笑,官家千金,想必是知書識禮,這樣的詩巴巴地送到她面前去以表心意,不氣暈了才怪。
富大康悶悶地喝了一口酒道:“我真摸不透這些女人的心思,之前我送了一些首飾去給她,她讓丫鬟原封不動地退了回來,我向丫鬟打聽,她說她家小姐不喜歡這些東西,喜歡吟詩作對的風雅公子,我一聽就作了詩送給她,結果被她家的丫鬟拿掃帚打出門,我怎麼做才能讓她高興啊?”
我肚子裡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費力地吞了一口唾沫。這時席間一個男子給富大康倒了一杯酒遞過來,賠著笑臉道:“富公子,降雪小姐不懂你的真心,終有一日會後悔的,來,在下陪你幹一陪,一醉解千愁。”
“幹!”富大康接過酒一口喝下去,“一醉解千愁。”
我一心想走,又怕他們向我勸酒,轉了轉眼珠,笑道:“富公子贈詩不成,所以便來青樓買醉?依在下看,實在是大大的不妥。”
“我心裡煩,喝杯酒都不成?”富大康一臉為情所困的表情,我輕笑道,“倒不是不行,只是到青樓裡來喝,只怕那位降雪小姐知道了,會更惱你。”
“我不來,她也惱了。”富大康氣哼哼地道,“她讓丫鬟說,除非我在兩日後的賽詩大會上奪魁,否則再也不看我一眼。”富大康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道:“我……,我定要在寒詩大會上奪魁!”
“賽詩大會?”我好奇地道,“又是什麼?”
“葉公子是外地來的吧?連咱們滄都一年一度的賽詩大會都不知道?”一個姑娘抿嘴兒笑道,“這賽詩大會是滄都一年一度的盛會,是滄都幾位德高望重的老爺為了選拔賢才舉辦的,每年不知道多少文士公子去參賽呢……”
我眼睛一亮:“參賽奪了魁,可有獎金?”
“獎金?”那姑娘笑了笑,“獎金是沒有,奪魁者能得一塊‘詩會才子’的牌匾,還能得到幾位老爺向京中大員舉薦的機會,那些一心入仕的學子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而豪門大戶的公子則是博個文才風流的名聲,所以……”
沒有錢?我一陣失望。那富大康見我對賽詩大會頗感興趣的樣子,問道:“葉公子也想去賽詩大會湊湊熱鬧?”
我見他虎視眈眈的表情,心中一轉,已知道他忌憚什麼,趕緊笑道:“我哪對那個感興趣呀,我是見富兄對賽詩大會頭名志在必得,在想能否幫上兄臺的忙。富兄對降雪小姐一片痴心,真是令在下感動不已,不如在下替富公子作一首詩,你拿去送給降雪姑娘賠罪?”
我心中突然萌生出另外一個主意,這富大康既然想奪魁,以他肚子裡那點墨水作出的詩,只怕會死得很難看,如果能賣幾首詩給他,助他奪魁,沒準收的銀子會更高,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得那麼白……
我尤在思索,富大康卻已眼睛一亮:“當真?”
“這有什麼好說假話的,不過是舉手之勞。”我站起來,走到小廂一邊的書桌上,拿起筆,寫下一首李白的《秋風詞·三五七言詩》:
秋風清,秋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