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思忖著現在這個時節,把“秋風清,秋月明”改成了“春風清,春月明”,富大康站在旁邊見我寫出這詩,眼中一亮,表情也激動起來:“哎呀,葉賢弟這首詩,真是寫出了富某的心裡話。”一時神情激動萬分。
我笑了笑:“富兄將此詩再手抄一遍,送去給降雪小姐,只望小姐能消氣。”
“哎呀,葉賢弟真是幫了愚兄的大忙了。”富大康一掃剛才的頹喪之氣,眉開眼笑地道:“葉賢弟文才出眾,愚兄有一事相求。”
“富兄不必多禮,在下若能幫忙,必當盡力。”我微微一笑,魚兒上鉤了。
“賢弟,雖然你們表面上都讚我,其實我知道,為兄才疏學淺,寫的詩不成樣子……”我見他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一樂,這富大康性子倒也有幾分可愛,只聽他繼續道,“我想請賢弟陪我參加此番賽詩大會,賢弟若能助愚兄奪魁,讓降雪小姐對我刮目相看,愚兄一定重謝賢弟……”
那就先掏錢來吧!我一臉肝膽相照的表情,大聲道:“富兄這是什麼話,成人之美,乃是積德之事,小弟自是竭盡全力,不過……”
“不過什麼?”富大康看我欲言又止,急道,“賢弟有話不妨直說。”
“不瞞富兄,愚弟日前受人陷害,欠下一筆鉅款,五日後便要歸還,目前愚弟正在四處奔波,籌集銀兩還債,只怕是不能抽出時間,陪富兄參加賽詩大會……”我扮出一張苦臉,唉聲嘆氣地道。
“你欠人錢?欠多少?”富大康一聽,立即道。
我遲疑了一下:“四千兩!”我本想狠心多報一點,想想還是作罷,這事富大康也許以後還有用處,還是把線放長一點吧。
“嗨!我當多少錢呢,賢弟只需安心陪我去參會,這筆錢,愚兄幫你還了!”富大康很海地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大聲道。
我故意露出神訝的表情,心裡笑翻了。
情愫
這富大康原來是滄都有名的“福祿”珠寶金行的小開,富家的珠寶生意做得極大,分店開遍全國,與天曌國周邊的國家也有生意往來。富老爺娶了一妻四妾,生了八個子女,卻只得富大康這麼一個男丁,還是正室嫡出的,自然寵得無法無天,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所以讓這富少爺沾了紈絝子弟的全部習氣。但就我這晚的觀察所得,這富少年雖然不學無術,喜歡吃喝玩樂,高興別人奉迎拍馬,但人還算耿直大路,不是所有的紈絝子弟能一下子拿出四千兩給我這初次見面的陌生人的,看來只要他高興,真是做什麼都成。
得了富大康四千兩銀子,我自然是不好馬上走人,於是詳細瞭解了一下往年賽詩大會的規則,出題的內容,往屆奪魁都的名詩等等,直到深夜。富大康一行才搖搖晃晃地出了風月樓,富大康親熱地拉著我的手道:“葉賢弟,愚兄今日結識你這個好兄弟,實在是太高興了,賢弟不如去愚兄家裡住一晚,咱們兄弟倆秉燭夜談,明兒再回去如何?”
去你家住?我可沒那麼大膽子。萬一被你發現我是女的怎麼辦?還有,揣著這筆鉅款,萬一你反悔了怎麼辦?我趕緊推辭道:“富兄太客氣了,小弟出門未與家人知會,若是一夜不歸,恐家人擔心,小弟還是不到府上打擾了。”
“說得也是,讓家人擔心是不好。”富大康倒也不堅持,笑道,“葉賢弟家居何處?為兄送你回去?”
“不敢勞富兄奔波,小弟住得尚遠,家在城郊。”我驀地想起,此際城門已關,恐怕是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