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他的臉上氾濫成一片悲傷的汪洋,他揪住我的衣領瘋狂地搖晃,衝我撕心裂肺般地說:“葉秋葵,為什麼最後是你活了下來,為什麼!”
葉原野終於把他拉開,他直視著關宇說:“根本和葉秋葵無關,是我的私心害死了閔瑤,你不要再給她施加精神壓力了。”
葉原野說完,把手手腳腳完全禁錮,任由關宇捏著拳頭砸在他的身上,他承受那些沉重的拳頭,對我說:“葉秋葵,沒你什麼事。”
最終這兩頭暴怒的獅子精力耗盡,他們的臉上各自掛彩,並排靠著沙發坐在地上。
地面已經因為他們的糾纏打鬥變得一地狼藉,而有些少潔癖的我,卻沒有力氣挪動腳步站起來去好好地收拾一下。他們在混亂和失控中說的那些話,像一根鋒利得毫無縫隙的釘子一樣,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裡面。
我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終於忍不住問:“誰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原野率先開口,他說:“葉秋葵,你不需要知道,事情已經過去十一年了。”
他說完,眼神落寞,帶著悔恨和糾結。
這樣的葉原野,我從來不得見。
祖母魏敏去世之後,他帶著我奔波勞累地回國,他帶著我去了魏敏出嫁到荷蘭之前住著的小縣城,他堅強,如同一尾堅硬的白鯊,他對我說:“葉秋葵,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我會掙錢養大你,你給我好好讀書,將來等你掙錢了,再孝敬我。”
那一年,我11歲,而他也不過16歲而已。小縣城裡面工廠也少,就業機會更少,他的第一份工作是去早餐店裡賣包子,第一天就因為打翻了一籠包子而被炒掉了。
晚上我從他手臂上的傷疤猜測到了他悲情的一天,可是我拒絕和他交流。
當時,我偏執,我還不懂事,我的幻想症已經到了晚期,我覺得是他最後放棄了魏敏,甚至他最後把魏敏的骨灰撒入了那一片孤獨的海域,都成為了我恨他的理由。
他當然知道我恨他,可是他卻如同一條固執的蛇一樣纏繞著我的生活,我需要活下去,我離不開他,我不再喊他哥,而是冷冰冰地喊他葉原野。
當然,後來在我迷上打鼓的時候他教訓過我,而我總是衝他瞎嚷嚷:“殺人兇手,你害死了魏敏,你沒有資格教訓我。” △≧△≧,
當時,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承受這個詞的時候,臉色變得蒼白並且恐懼。
可是當時我蠢鈍又自私,又怎麼樣去介意他的心裡面到底是不是被我一刀一刀地切割?
可是哪怕就是這樣,他也沒有像今天這個樣子,被完完全全的悔恨和回憶覆蓋,他的臉上早已經鬍子拉碴,他早已經不是那個16歲的葉原野,他是27歲的葉原野,還混在小縣城的小酒吧裡面一事無成,他對我冷漠,而今天卻為了我奔波來深圳,和關宇拉開了這樣讓我莫名其妙的拉鋸戰。
在一旁的關宇沉默不語,在冷靜下來之後,他的臉上恢復了那種深不見底的波瀾不驚。
而我固執的毛病終於還是沒能控制住,我自私地瞪著葉原野一字一頓地說:“不要再隱瞞我,不然我會瘋掉,我需要死個明明白白。”
葉原野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說:“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為了保護你,害死了關宇的初戀情人,沒錯,他說得對,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兇手。”
“我還是一個利用了她的混蛋,葉秋葵,我是一個混蛋,我真的害死了她,她是因為我而死。”
070當生活遭遇警匪劇
葉原野似乎陷入瘋狂的回憶裡面,他的表情抽搐,像是正躺在砧板上,內心被一層一層地切割。
從他斷斷續續的講述,以及關宇偶爾冷冰冰的零星碎語,我終於把十一年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