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懸崖峭壁上堅強生長的青松，從來不會屈服於任何人任何事。
但人都是會變的，就連大山也會變滄海，就連滄海也會變桑田，就連桑田也會變沙漠，人又怎麼可能不變呢。
“你想見我嗎？”感覺到了高遠的猶豫，黎曼殊又問。
高遠輕聲的道：“好啊，在哪裡見面？你說個地方吧……”
半個小時之後，京都一間咖啡廳裡。
高遠很熟悉這個咖啡廳，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和秦柒在這裡見過面。
不知是巧合還是某種暗示，當高遠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就看見黎曼殊優雅的坐在當初秦柒坐過的椅子上，正擺弄著手中的咖啡杯。
高遠進門的瞬間，她似乎有心靈感應一般的抬頭，四目相對，沒有想象中的激動相擁，也沒有電視劇裡那種悠揚的背景音樂，居然如同兩個陌生人般，目光交匯，微微躲閃。
有那麼一瞬間，高遠的心微微一沉。
走近，高遠看的越發清楚。
兩年不見，她不再是那個倔強任性，隨心所欲的富家女。她變得成熟，沉穩，大氣，高雅，渾身上下由內向外透著一股高貴的氣息。唯一不變的，或許就是她的美貌，依然是那樣的驚心動魄，令高遠不由自主的想起當初在遊戲裡初見的模樣。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你來了。”黎曼殊淡淡笑著，笑容似乎帶著某種公式化。
“我來了。”高遠的心只是最初震顫了一下，隨即心靈中一片清淨空明。
十四個月前的高遠或許還會為黎曼殊的變化而心境動盪，但今日的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他。
即便是武林豪俠傳裡那個縱橫睥睨的高遠，也不曾擁有他如今的心境。
侵略如火，行動如風，徐徐如林，不動如山。
這正是今日的高遠。
第七百二十八章 人事如水
兩人對坐。
想象中的千言萬語，竟然無法說出口。曾經最熟悉的人，再見面居然那樣陌生。
高遠也曾經天真的以為，時間和距離無法磨滅真摯的感情。此刻他才知道，人事如流水，誰也逃不掉避不開躲不得甩不去求不得忘不了……
“你變了。”居然是黎曼殊先說出這句話，也是諷刺。
“你也變了。”高遠淡淡笑道。
“時間能改變一切……”黎曼殊輕撫了一下垂落的髮絲，風情依然萬種，依然讓高遠有種衝動，於萬千滾滾紅塵中，只求她一人心。
只是，就如同黎曼殊所說，時間改變了一切。在過去的兩年，黎曼殊變了，他同樣也變了。
和蘇婉容，或許可以說是一場誤會。
和秦柒呢？和其他女人之間或有或無，若明若暗的曖昧呢？
高遠深知，自己沒資格去要求黎曼殊做什麼，因為他早就是一個感情上的叛徒。
“你爸爸呢？”高遠深吸一口氣問道。
“十分鐘之後，他會過來。他讓我們先兩個人獨處一下。”黎曼殊道：“他的原話是，讓我們敘一敘舊情，但他可能忘記了，我們的舊情，就是他斬斷的。”
“也許可以接上的。”高遠道。
黎曼殊笑笑：“你以為感情是壁虎的尾巴嗎……可就算是壁虎的尾巴，新長出來的那一條，其實也不是原來的那一條，只是看起來一樣……”
“你……有什麼就直說吧。”高遠道。
黎曼殊沉默了好一會兒：“去年，我爸爸給我發了一段影片資料，是你和秦柒在一起時候拍下來的。你們在一起，挺般配的。”
高遠早有所料，今天見面的地方，坐著的位置，早就指出了這一點。
黎曼殊繼續道：“我其實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