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大多在國內是上過武備學堂的,像你這種一考試就能入保定陸軍速成學堂的人還是少數。現在國內外局勢動盪,你那些同學中,總是有一些人心向革命的,一定要找到他們並團結起來。”即便是知道眼前的阿瑞不是一個合群的人,陳其美也是如此交代。東京青山學校裡雖有日本人扶持,但是那裡面的少有浙江人,不是兩廣人士,便是兩湖人士。這些人是難以成為他的嫡系的,唯有從阿瑞這邊著手,加上自己在滬上這邊的折騰,以後方才能有一支武力。
感覺到陳其美對自己的厚望,阿瑞頓時又精神了起來,只想著回到東京之後應該怎麼去團結同學,不過他又想到滬上這邊的事情,再問道:“二哥,那孫曉雲這邊該如何辦?”
“不管她。我會派人盯著她的。”陳其美說道,而後從旁邊準備好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道:“這裡面有兩百洋元……”說到錢他只看見阿瑞起身滿臉拒絕。笑道:“這錢不是給你的,你暑假就要結束了,開學之後團結同學總是要應酬花銷的,二哥這邊錢雖有,但也是不多,你先拿去,不夠的話再問我要好了。”
見是活動的經費。阿瑞這才把錢接了過去,而後兩人再相談一會他才離了桂野裡。陳其美送完阿瑞,又回到客廳。對著客廳裡的人帶著歉意道:“人傑兄,實在是……”
陳其美走開片刻,叫人傑的人倒是不以為意,只笑道:“沒事。沒事。滬上是非之地。英士你可要擔心啊!我此來其實是有急事的,現在法國人使壞,之前答應的一千萬法郎債券不肯發售,說是要通義銀行營業一年之上方可發行,眾股東見此都不肯再投錢進來而要撤股了。”
人傑兄便是張靜江,同盟會在廣西舉義的錢有一大部分是他出的,但錢財終究有限,他就想到辦銀行籌款。而後在託法國匯理銀行代發債券,只是這事情卻是要黃了。
“那找其他銀行代發債券也不行?”陳其美聽聞有一千萬法郎。忙的追問道下文。
“洋人早就都是通好氣了,不光是匯理,其他幾家法資銀行我也去談過了,但都是一個口徑,要一年的經營證明,弄得現在股東們都要撤股停辦。英士,你若是有人,可要幫我勸勸他們的,若是這銀行能成,那以後的革命經費倒是無憂了。”連夜來找陳其美,張靜江確是很急的,他是想和陳其美一紅臉一白臉威嚇那些銀行股東。
見他是這個意思,陳其美一時猶豫起來,他現在掛著滿清軍諮府第二廳的招牌,由革命黨轉身變成大清官員,氣派是蠻氣派的,但是手底下人卻不多。再說那良弼雖然委以重任,但私下裡還是提防著的,第七科的科員不少是滿清的死忠,使得他在滬上行事很是不便,只能在晚上以逛窯子的名義進租界。
看見陳其美一時猶豫,張靜江深怕他不明白銀行的重要性,又道:“英士啊,這銀行可非比尋常啊。復興會能有今天的聲勢,那幫寧波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氣的。現在表面上看,這甬商和復興會毫無牽連,但是實際上天字號的那些產業,全是寧波股東。更有那滬上的證券股票交易所,也是他們辦的,股票漲一張、手續費收一收,那一年下來就是上百萬元啊。這些錢可是比走私煙土強多了。那煙土不說各地都在種,便是正宗的洋土,逃稅之後也才是只有四十兩一擔的收益,除去打點,要掙十萬元,那可就要賣幾千擔煙土阿……”
張靜江絮絮叨叨,陳其美本覺得煩,但細聽卻是眼前一亮,道:“既然那天字號和那交易所如此掙錢,那告知滿清那不就是能斷其糧餉?”
“這個滿清朝廷早就知道了,可知道又能如何,交易所辦在租界裡,天字號又集合著各大頭面人物的股本,不要說美國人英國人有股份,便是那滿清的親王,怕也是有錢在裡頭。只要他們沒有明著把錢捐給復興會造反,誰搞動他分毫。”張靜江說道這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