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終公務員管理條例未對官員**做出限制,只留了一行空白。
年末八大胡同生意更好。而衚衕中最為知名的陝西巷雲吉班生意更是熱鬧。每天天色一暗,雲吉班外面無數的紅燈籠便把屋外已掃盡積雪的巷道照得通明透亮,嫋嫋的曲樂聲傍著胭脂香味從屋子裡流瀉而出,**和嫖客們千嬌百媚的嬉笑聲、掌班翻牌的打鼓聲、**招呼客人的吆喝聲,整個雲吉班彷彿是人間仙境,凡人只要進來歡度一日,那便全然忘記了人間愁苦。
蔡鍔這一日下班之後便來了此處,他現在可是‘名人’了——前幾日一封休書,將兩個夫人給一併休了。弄得京中女屆一片叫罵,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雙方自願離婚,旁人也無可奈何。馬車沿著蜿蜒的巷道,不一會便到了雲吉班門口,副官何鵬翔下車開門扶著蔡鍔下車時,禁不住激動伸手將他的手緊緊抓住,目光裡全是不捨。
“沒事,沒事。”蔡鍔微笑著。同時不經意的掃了車後跟著的一輛馬車一眼,再用力晃了晃何鵬翔的手小聲道:“多保重,雲南見!”
“好!雲南見。”何鵬翔也知道後面有一輛盯梢的馬車,此地更不是久留之地。他反握蔡鍔的手緊抓了一下便猛然放開,不捨的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去了。
蔡鍔並未目送馬車離開。他一轉身便在**熱情招呼裡進了雲吉班,穿過滿是紅彤彤燈籠的四合院。步入掛滿各色局票的迎客大廳,隨著門外龜公的一聲高叫。坐堂的胡老闆便含著笑臉迎了上來,“哎呦……,蔡將軍來了,快!快!請道鳳仙廂房去。”
胡老闆戲班出身,人稱‘狐狸精’,年雖已四十,但卻風韻猶存、著妝豔麗。她雖然入京才幾年,但察言觀色、逢迎拍馬的功夫卻是一流,蔡鍔前段時間休妻她是知道的,本以為蔡鍔會花大價錢把小鳳仙給贖回去,不想這幾日卻沒什麼動靜。
蔡鍔看著胡老闆的笑臉,也是很自然的微笑,他伸手遞上一疊銀元券,道,“媽媽辛苦了。”
“格格……”四十多歲的女發出二十多歲女子的笑聲,姿態雖像,可聲調卻是刺耳。胡老闆一把將錢搶過,然後督促著掌班翻牌搖鈴,只聽那掌班一聲喊叫,“小鳳仙接客!”
雲吉班北面的廂房內,小鳳仙正在窗邊凝神立著,根本就沒有聽到掌班的呼喊,只等門外一個丫頭喊了句‘鳳姐接客’,她才茫然的回過神來。這時候蔡鍔已經入了屋子,轉過門口那扇古色古香屏風,立在小鳳仙面前。久治不愈的肺病讓男人的面色極為蒼白廋弱,但眼神卻是清明,臉龐因為消瘦更顯得有稜有角,他此時正笑看著小鳳仙,溫情脈脈。
“你要了走了嗎?”小鳳仙下意識的問道,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不帶著什麼隱瞞,蔡鍔一邊咳嗽,一邊點頭,他脫了外套,然後特意的走近女人,低著聲音說道,“是該走了,要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
“可我不想你走……”這句話在小鳳仙心裡反覆翻滾著,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她只是用手撫著他的臉,道:“那你的病怎麼辦?有人照顧你嗎?”
“不說這個。”蔡鍔自己都不想多想自己的病,他只笑道,“今兒只談風月,不談…咳咳……”
“難道革命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看見蔡鍔再咳,小鳳仙心疼之餘抓著他的衣服,不解的問。再她看來,每一次革命對她而言都是一次不得了的動盪。
十年前復興會在杭州革命,她在病中的父親因是旗人,所以就此嚇死。偏房出身的她,飽受大婦的虐待,後來母親病死,她便跟了奶媽到了滬上。當時生活無著,最終不得不被典押給了胡老闆學戲,如此生活算是平穩了,不想辛亥年又是革命,胡老闆便只好帶著她逃出南京,回到滬上,最後又輾轉到了京師。兩次革命都讓她飽受顛沛流離之苦,現在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