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可好可好了!”白梓萱聽得懂她在罵陸徵,特別不開心,從陸徵懷裡探出小腦袋來辯解,“陸徵是大好人,會給我係鞋帶,陪我看電影,還給我買棉花糖吃呢!”
這話毫無疑問是在熊熊烈火上直接澆氣態液化石油,分分鐘都是要引爆炸裂的節奏。
陳文曦本就火氣大,聽完這話頓覺體溫直逼太陽日冕層,尺寸爆表的胸口壓了塊兒千斤重的大石頭,登時呼吸困難。
其實陸徵做過的貼心事兒太多了,但白梓萱這會兒有點著急,話到嘴邊就想起來最近的這幾件,於是她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還有很多很多呢!”
陳文曦覺得胸口的大石頭又滾動了一下,直接把她破碎的心碾成了肉渣。
其實白梓萱這話很單純,兩個人的關係也很單純,但是畢竟在一個正常女人比如陳文曦的思路里,貌美如花、嬌小可人、怯懦柔弱的白梓萱就是一縮在陸徵懷裡耀武揚威的賤…人小三兒。
“真是長了一張典型狐狸精的臉……”陳文曦盯著白梓萱看。
她憂傷地回憶起過往,一顆心都涼透了。陸徵對她那麼不上心,從來都不陪她去看電影,一場都沒有,所有一起看的電影都是她屁顛屁顛買了一堆吃了跑來找他,然後兩個人窩在臥室拿電腦看。本來陳文曦覺得陸徵就是高冷,天生的,自己犯賤還犯得挺爽的,陸徵越是不甩她好臉色,她越覺得心裡邊兒癢癢,這會兒聽了白梓萱的一番“炫耀”,忽然就悲哀地想起滿網路橫飛的一句大俗話:這世上沒有冷男,只是他暖的不是你。
這還沒完。
最氣人的是什麼?是陸徵還護著她,把她像初生小奶貓一樣嚴密地圈在懷裡,一副全力警戒的表情,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看反派*oss,好像生怕怒火中燒的她衝過去直接把那小丫頭撕了!
“陸徵,這事兒咱們沒完!”陳文曦撂下一句狠話便拽過沙發上的包,摔門出去。
她怕自己多呆一秒就憋不住哭出來,多丟人啊。
房間裡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魚缸過濾器運作時發出的咕咕響聲。
“陸徵……”白梓萱不滿地嘟著嘴,拽了拽他的白襯衫。
陸徵驀地回過神來,眼神格外疼惜:“沒嚇到你吧?”
“她哭了呢。”白梓萱悄聲說,認認真真地分析,“脾氣這麼大,還哭,她一定是沒好好吃飯。”
“你有沒有傷到哪?”陸徵壓根沒聽她嘀咕些什麼,仔細地檢查白梓萱露在外面的面板,確定她細膩的頸子和雙頰完好無損才鬆了口氣。
“呀,你的衣服破了!啊,還流血了,痛不痛啊!”白梓萱一急,猛地從沙發上挺身起來,然後“砰”地一聲,兩個人的頭撞在了一起。
這種突然襲擊,饒是陸徵千錘百煉的敏捷身手也沒躲過。
“不痛,你別亂動!”陸徵捂了捂被撞得不輕的鼻樑,用另一隻手將她按回沙發上,“還散步嗎?我去換件衣服陪你出去走走?”
白梓萱撇著嘴,搖了搖頭。
“抱歉,讓你掃興了。”陸徵此時情緒亦有些低落。
“什麼叫掃興?”白梓萱謙虛好學、不懂就問的本性著實難移。
“就是……本來很想做一件事,但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就沒心情再做那件事了。”陸徵根據自己的理解來盡力解釋。其實他讀書的時候語文並不好,通常只能混箇中游水平,如今當了白梓萱的私人保鏢,字詞水準倒是史無前例地突飛猛進了。
“嗯,我很掃興!”白梓萱若有所思,認同地猛點頭,順便習慣性造了個句。
陸徵一時又莫名覺得可愛,唇角不由得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手機驟然響起,陸徵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才接起來:“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