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神色巨震,悲喜交替,捧起軟趴趴的蛇身,有血紅液體自指縫間墜落。
如此兇險,小蛇也敢以身擋蛇尾之人,又引得他改殺為護,承受半道雷後消失……這小蛇果然不簡單,果然是女媧族的?
伏羲也在這時踏入洞內,緊抿著嘴唇,不待茶白反應過來,袖子已揮動,茶白軟倒。他手指再一彈,之前一直難以馴服的白色霧氣帶著茶白的修為,乖乖地自息夜體內流轉回主人的丹田,並緩慢地在他體內順著全身脈絡,迴圈修復著他的一切。
待看向渾身血跡的息夜與卷軸時,伏羲沉默了許久,最後只點了點他額上的兩顆白點,身上的血液溯回,骨肉瞬間完好,只留下幾道輕痕後才拿開手指,彎腰輕問了句,“這麼多年過去,就算重新來過,你依舊願意為他付出一切嗎?我的阿希?”
隨後又看了眼就像一張普通皮卷軸的東西,五指微張,隔空將卷軸捏的嘎吱作響,並冷笑一聲,
“被雷劈的感覺如何?你不過是阿希剝離出來的一縷情絲,就妄想來干涉這一切?嗯?再修煉個上萬年,你依舊不會懂什麼是女媧族的生機,依舊會受到阿希心神的影響,依舊沒法做他不願意的事情。”
卷軸內浮現出一抹快要消散的人影,對著伏羲凌空跪伏,肢體恭敬,神色間依舊滿是戾氣,“他們不該再度相遇的,這不是生機,這是主人的宕機,我不能讓主人隨他走,不能,不能!!”
人影隨著狂嘯消散在空中,伏羲抿唇許久,手指一動,消散的光芒重新沒入卷軸內,沉沉地說了句,“不可再害人性命,你依舊是要回歸本體的,阿希他……”。
定了定神後,擺褂再算,卻是傷痛地閉眼半響才飄然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師門
茶白的師門在一開始就循著天劫的雷聲尋了過來,一直都無法靠近,直到劫雲散去,後山恢復天朗氣清,才得以靠近。
這些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唯有茶白的師父是面露欣慰地頷首捋須,慢慢說道:“上天待我那徒兒終究是開恩的,以他的資質早就該結丹跨入真正的修仙道路了。也幸好他性子夠穩夠堅毅,能堅持到現在,想必列位也是如此認為的吧。”
有人應聲,有人只默默地繼續往前走,但這些年欺負茶白欺負狠了的幾位,面色顯然都不是很好,與茶白同一師父的茶梨、茶蒲猶甚。先前將茶白變成小黑鳥肆意取笑,還將他關入後山獸籠的就是他們倆帶的頭。
兩人目光對視,瞬間就讀懂了彼此眼裡的意思:如今茶白步入修仙一列,並不再只是長生幾年,那麼他也定然不會如從前那般不吭不哈……
垂頭喪氣地跟在師父身後,當看到行走的方向並不是獸籠那邊時,兩人才舒了口長氣,安下撲騰個不停的心。
見到茶白時,他人是昏迷著的,而師父認為趴在他臉上的那條顏色暗淡的小灰蛇,或許是茶白的機緣,也就一道帶走了。
果不其然,三日後茶白在師父清修的洞府內醒來,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小蛇在哪?當看到怎麼都沒法喚醒的息夜時,表情沒變,只淡淡地瞥了眼一旁的茶蒲與茶梨。
要是往常,茶白這麼看來,是會嘲諷他的,但現在不同,就怕翻舊賬的兩人被茶白麵無表情的樣子嚇到了。為了證明清白,為了與他重修舊好,都大力地拍著胸脯,搶著說一定能喚醒小蛇。但兩人輪番上了無數的辦法,息夜依舊是軟趴趴的模樣。
茶白瞧了幾次,也就隨他們去了,並不是不計前嫌,而是心裡有數。
這日茶白照例出門修行,茶梨與茶蒲兩人又一次互翻著白眼,吱哩哇啦地說了半老天后:
一個決定將自己幻化成一條色彩斑斕的蛇母,將息夜放在尾巴尖上,來回的搖晃,就像在哄小孩那樣,或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