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濃沉默了良久,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南綰沉默片刻,才道:“我不希望你死在首都。”
三樓另一間休息間裡,男人站在門口敲門,得了應允才將門擰開一道縫隙,示意陸敬安進去。
一身定製款黑色西裝的陸敬安出現在你休息間門口時,無論是裡面的人還是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二人臨近三十年未見,江晚舟乍見陸敬安,視覺上的衝擊感讓她眼眶猛地一紅。
太像了,他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自己,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驚為天人。
而陸敬安,什麼記憶都沒有,他尚未記事時,江晚舟就離去了,是陸褚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他的。
江晚舟這號人,連公司裡的下屬都不如。
江晚舟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視線聚攏,看見陸敬安臉上的陌生情緒時,瞬間清明。
“過來坐吧!”
陸敬安走到江晚舟對面坐下,隔著茶几,距離甚遠。
“今年三十了吧?”
“恩。”
“你爸他身體還好嗎?”
對於陸褚,江晚舟有愧疚。
這樣一個溫潤的男人,最終成為了她短暫歇腳的墊腳石。
“晚舟夫人找我來應該不是來敘舊的吧?”
陸敬安打斷她的話。
言語冷漠,沒有絲毫母子之情。
江晚舟斟酌了許久想寒暄的話瞬間止住,如鯁在喉,她本就不是找人來敘舊的,但是見到人,看見那張分外像自己的臉面,實在是忍不住對他生出憑空的情愫。
江晚舟沉默了番,穩了穩情緒:“我不希望你跟江家往來。”
簡短的幾個字,帶著強勢霸道,這是吩咐,不是商量。
“晚舟夫人站在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
“敵人?還是母親?”
陸敬安不被她帶著走,反問回去。
江晚舟在首都待了這麼久,早已習慣眾人對她畢恭畢敬唯命是從的樣子,乍然聽到陸敬安的反問,有些微愣。
“我們是母子,我不希望跟你成為敵人。”
“江家在我這裡,必死,倘若你跟他們牽連至深,我不保證會不會牽連你。”
陸敬安聽到這話,淺笑了聲,緩緩點頭:“明白了,礙於你生了我,以免到時候你弄死我的時候被人亂嚼口舌,所以出於人道主義,為了你自己,你合該著也該提醒我一句,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