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後和燕慕華兄妹立於迴廊之下,默默看著院中徘徊沉思的燕皇。燕後秀眉微蹙,輕嘆道:“離哥,你終是忘不了她!”燕皇充耳不聞,又轉過頭去盯著正在替蕭慎思運氣療傷的林歸遠,卻也不出手阻止於他。
林歸遠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這燕皇與傳授自己武功那人有何糾葛,讓他如此激動,難道會與那個大秘密有關?但當此時,只能拖得一刻算一刻,抓緊時間往蕭慎思體內輸入救命真氣。其實他先前與燕皇拼那一招,內力已損耗得十分嚴重,不多時,便覺身形搖晃,頭暈目眩,難以為繼,便輕聲喚道:“三弟,你接著來!”清洛哭著應了一聲,忍住自己傷口處疼痛,聽著林歸遠輕聲指點,將真氣輸入蕭慎思體內。
燕皇聽得林歸遠喚清洛為三弟,眉頭一皺,走到三人面前,蹲了下來,細細地看了李清洛幾眼,輕笑一聲道:“原來是你!流光塔前你也在的,朕那天還真沒有看出來,原來不是少年是個丫頭。呵呵,那天的三人中已到了兩位,只不知地上這位‘大哥’是誰啊?讓你們如此捨命相護。”
林歸遠心叫不妙,省起大哥此時是易容成病漢的模樣,燕皇本不知他真實身份,但被自己這一聲“三弟”撥出,讓他起了疑心。只得奮力騰身而起,攔在蕭李二人身前,厲聲道:“你要殺他便先殺我!殺了我便沒人告訴你那個中年男人在哪裡了!“
燕皇聽言一愣,一把掐住林歸遠的脖子喝問道:“原來你知道他在哪裡?快說!”
林歸遠心念急轉:看來這燕皇極為在意那人的下落,倒也不失為一個救命的良機。想到此處,他嘴角浮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放了我的兄弟,你便告訴你!”
燕皇慢慢鬆開手,望向地上的蕭慎思,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原來天朝蕭慎思蕭大將軍的命如此輕賤,區區一個訊息便可換回來!”迴廊上燕氏三母子不由驚呼一聲,均想不到那病漢模樣、重傷昏迷的人便是幾年來力阻燕軍南下的天朝大將軍蕭慎思。
一直癱坐一旁、神智逐漸陷入狂亂的燕流光卻在聽到“蕭慎思”三字後猛然抬起頭,“啊”的叫了出來,踉蹌著從地上爬起,身形亂舞,邊舞邊嘶聲叫道:“蕭慎思!蕭慎思在哪裡?蕭慎思你出來!你出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父皇便會封我做太子了!殺了你,就沒人敢叫我野種了!蕭慎思,你出來!”
靜夜中,他的吼叫聲遠遠的傳了開去,如一頭被餓虎逼到懸崖邊的野狼,聲極慘厲,悲不可聞。燕皇低低地嘆了口氣:“光兒!”走到他身前,手如疾風,掃過他的全身。燕流光一陣慘呼,在院中滾來滾去,聲嘶力竭,狀極痛苦,過了一刻才慢慢安靜下來。燕後及燕氏兄妹心有不忍,悄悄地走了出去。
燕皇又盯著林歸遠看了一會,臉上浮出一絲笑容:“你不說也罷,讓朕饒他性命也可以,可你們得全部給朕留下來。”又湊到林歸遠耳邊輕聲道:“林—歸—遠,朕不急,朕會慢慢地查清你的真實身份的。”頓了頓喚道:“來人!”隨著他的呼聲,院外湧入幾十個侍衛來,齊齊跪下應道:“陛下!”
燕皇負手望著清冷的夜空,緩緩道:“傳朕旨意,將燕流光關押於刑司府獄,嚴加看守。”又轉過頭去看著林歸遠等人,想了一會道:“將這幾人帶入漱華宮,加派人手,好生看守並侍候,不得怠慢疏忽。”
侍衛們轟然應諾,便有幾人走上前來欲抬起蕭慎思,清洛心中激憤,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們推了開去,叫道:“你們別碰我大哥!”見她情緒激動,林歸遠輕輕的攬過她,柔聲勸道:“三弟, 不要怕,大哥會沒事的。”清洛終忍不住,伏在他胸前痛哭起來。
燕皇見他二人相依情狀,不知為何,心中一軟,走了過來,侍衛們見他過來,便束手退了開去。
燕皇蹲下來伸手拍向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