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兩個小腿上傷痕累累,右腳的腳掌被刺穿了,正淌著血,一步印著一個血印。
敵暗我明,這樣不是辦法,遲早被玩死!
她急上心頭,腳步開始遲緩,也更加沉重了起來。
這時候,她看到了馬。
原來她一路且退,已經被土隱逼退到了方才下馬的地方。
她的腳步拖沓,一瘸一拐,來回移動,又疑神疑鬼,覺得敵人有可能會從四面八方任何一個方位出現偷襲。
突然,她翻身上馬。
怎麼,是知道難以勝算,要逃麼?
土隱是不會讓她逃走的,所以她剛上馬,馬腹下就冒出一截尖刺,土隱鑽了出來,用尖刺刺穿過馬腹。
可憐的駿馬,瞬間被刺穿了心肺,嘶鳴一聲,前蹄揚起,摔在地上。
這一擊,其實不該說是刺穿了馬腹,而應該說是貫…穿了過去,他手中的三菱刺在中途脫手,此刻馬背上的人只怕也被刺穿了。
可是,馬倒在地上,他卻發現,馬背上沒有人。
也沒有摔在地上——怎麼會這樣呢?
土隱自幼受過特別訓練,他的一雙耳朵,要比常人耳朵靈敏千百倍,能分辨細微的,哪怕是梅花輕落的聲音。別人是靠雙眼來看世界,而他則是靠耳朵,他的聽覺世界,甚至比常人能看到的,更加豐富多姿。
然他的視力卻不好,稍遠一點的東西就看得模糊了,所謂有得便有失,就是如此。
而剛剛,他明明聽到她上馬了,怎麼會不在?
突然,他產生了詭異的感覺,脊樑骨發寒,就好像是被盯上的獵物一般。
這個人,有很強的動物般的直覺。
於是他又要土遁了,不想抬腿便發現不妥,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腳,不知何時被什麼閃亮亮的東西纏住了,還來不及看清楚那是什麼,憑空就出現了一張網將他網住。
是陷阱!
方才花鳶腳步拖沓,來回移動,不是因為心慌意亂,害怕恐懼,而是在佈置陷阱。
她把他引到馬匹旁邊,便是因為馬背上有繩索、紅綃一丈綾等物。
以自己作餌,誘得土隱上當。
此刻她從數米外的樹上跳了下,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看著在“紅綃一丈綾”中掙扎的土隱星君,蹲下綁緊了網的收口。
又看看纏套在他腳上的金蠶絲,決定還是過會兒再取下來,只是抽掉了佈置用的繩索
設陷進,江湖上算是下三濫的招數,不過,她不介意,只要能贏。
因為輸,就丟了命。
土隱越掙扎,紅綃一丈綾的牛毛刺就扎得越深,網下淌出大量鮮血,染得那張神奇的網,猶如紅綃絲羅一般豔麗無邊。
第五十七章
當花鳶過去相助沈青愁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他青黑色的背影。
十八歲的少年,身形修長,些許有些偏瘦,而那身青黑色的背影,從來都是將脊樑骨挺得直直。
曾無數次的看過他笑,所以見慣了他臉上慢慢退去笑意之後的冰涼;
曾無數次的與他鬥嘴,所以見慣了他眼裡時常流露的對世間百態的嘲諷;
曾無數次的跟他去爭,所以習慣了他平淡表情之下,偶爾難掩的自負和高傲
在花鳶看來,沈青愁的背影總是帶著些許不經意的倔強和孤獨。
是否她其實也是如此,才是他們會接納對方的原因?
是知道除了彼此,世上再難有人接納他們了吧……
破金星君的劍,將沈青愁的肩刺穿了一個血窟窿,事實上他受的傷遠不止這一處,不然他的黑衣的衣襬,不會滴下那麼多血。
白衣飄逸,紫衣貴氣,青衣雅緻,而他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