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生鐵柱構成,大門開合處的中間懸掛著做工精美的家族徽記。
沿著寬敞的步道向裡,迎面看到的是一座經年不歇的噴泉景觀,再往後,一座三層高的建築映入眼簾。
整塊整塊的白色石料從厄斯克山開採下來,經過工匠精心的打磨後構築在一起,形成了這棟建築的主色調。任何初次看到這座建築的人都會為它的雍容所震驚,歷時數百年的風吹雨打,不但沒有讓它殘破衰老,反而給它賦予了更加厚重的光陰的味道。
在寸土寸金的橡樹城擁有這樣一座宅邸完全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而它的現任主人也的確證明了擁有它需要怎樣的地位——瑪赫斯國王陛下的次子,多尼斯·康德巴赫公爵大人。
晴朗的午後是位於宅邸二樓的書房最令人感到舒服的時光,此時的多尼斯正坐在椅子上閱讀來自薩丁的行文。
他是一個魁梧的男人,剪裁得體的深色棉服包裹著結實的肌肉,立起的領角上彆著一枚象徵皇室的橡樹徽記。稜角分明的臉上嵌著一雙遺傳自國王陛下的藍眼睛,不過有些咄咄逼人,高聳的鼻樑下面是一片精短的絡腮鬍子。
即便是坐在那裡,你也能感受到他強健的體魄下蘊含的爆炸般的力量。
多尼斯右手邊不遠處坐著另外一個人,背靠著落地玻璃窗,一隻蒼老但有力的手掌從椅背的陰影中伸出來,一下一下地敲著扶手。
這裡正在進行著一場不為人知的談話。
“薩丁戰爭結束了,西里安被叛軍首領擊傷,似乎傷勢較重,謝絕了一切來訪。目前的軍團指揮權交由坦德拉代行,據說下一步要全軍進駐薩丁城休整。”多尼斯晃了晃手中的行文,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我們的公爵大人下了一步好棋啊,那些廢物一般的叛軍怎麼不多堅持幾天,或者讓西里安死在那個首領的劍下該有多好?”
有節奏的敲擊聲一停。“昨天早上西里安帶著親衛離開了薩丁軍營,現在應該已經渡過了塔林渡口。剛剛收到的訊息,河灣鎮那邊已經安排好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
“西里安如果知道他正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生命的終點,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多尼斯玩味地說道,目光中閃爍著冰冷的怨毒。
如果有機會,其實他更希望親手殺死西里安,這個始終和自己不和,卻對他那個廢物哥哥忠心耿耿的峻河公爵。
數十年來,多尼斯陪同著他的父親瑪赫斯國王陛下南征北戰,在黑巖多倫山口和東方世界的羅柯坎人對峙,在月初森林和高傲的精靈族談判,甚至領兵深入死霧沼澤去追殺叛逃的王國重犯。而他眼中的哥哥,永遠只會在大後方處理著所謂的政務。
即便如此拼命,他也只能是父親眼中領兵打仗的將軍,廷臣眼中王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就這樣,不甘的種子在歲月的澆灌下生出憤怒,而憤怒的果實又在慾望的磨盤上碾碎成怨毒。
他還記得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怒吼著,滿臉淚痕地問著他的父親。“為什麼我不能成為國王!……我到底哪點比不上我的哥哥!……”而他的父親默默地說著,“簡簡單單地活著不好麼?我的孩子……”
他擦乾了眼淚,無聲地走出皇宮,但心裡刻下了一個聲音。“王位是我的,我才是奧勒姆真正的王!沒有人能阻止我,沒有人,就是天上的眾神,也不行!”
當老國王一天天地老去,當戰爭的號角吹響在都城的遠方,他終於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機會——皇宮中傳來他的父親,瑪赫斯國王陛下病倒的訊息。於是,一個瘋狂的計劃產生了。
許多破碎的,發黃的畫面拉扯住了多尼斯的回憶,無聲的書房中只剩下透過玻璃窗耀在地上的光斑,窗前的綠樹輕輕搖曳著,在那光斑中點綴上星碎的陰影。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