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秦家是好門第,卻不見得是好人家。到時還是要看看錢家二小姐願不願意。錢友梅面上不說什麼,心裡對多少事都清楚得很,真反對的話,那她與襲朗自是不能強人所難,只看她的情面,就會婉言回絕這門親事。
九月之前,秦夫人稱病,在家悶了一段日子,到了這個月月初,找到襲府,至於香芷旋說話。
香芷旋直覺是來者不善,隨後又想,不能把人想的那麼陰暗,興許是親自上門提及親事呢,也就笑臉相迎。
豈料,秦夫人開門見山,直接拿出面額五萬兩的銀票:“這筆銀子你看著分配,自己留一些,給錢家一些。等到我們家上門提親的時候,婉言謝絕即可。我是不可能要錢家女做媳婦的!”
香芷旋扶額,心說我就不該那麼看得起你,面上笑容斂去,“您把銀子帶回去,我只當您沒來這一趟。”之後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我在您眼裡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早知如此,秦府管家送來八萬兩的時候,我就該不聲不響收下,橫豎也無對證,平白髮一筆小財又怎麼了?”
“我知道你伶牙俐齒,聽這話音兒,大抵也是清楚我為何而來。”秦夫人一副快刀斬亂麻的樣子,“說吧,你想要多少?”
香芷旋忍耐地籲出一口氣,“我手裡多的是沒處花的銀子,您就不需費心為我著想了。您為何而來,我不大清楚,您的兒媳婦是誰,與我無關。”說著從容起身,“撕破臉不好看——您知道我的出身,想必也清楚我以前是怎樣的名聲,如今雖說已洗心革面,忘了自己曾經是破落戶,可您要是執意相逼的話,那麼要臉不要臉的事兒,我都奉陪。我要是您,該道辭回府了。”轉身向內室走去的時候,吩咐含笑,“送客。別去打擾老夫人。”
含笑稱是,薔薇、鈴蘭在一旁幫忙。
秦夫人只得灰溜溜的回府。
事情到了這地步,香芷旋就對錢友梅實話實說了,末了道:“秦夫人是怎樣的,你心裡有數;而秦家的門第,不需我多說。你和你二妹權衡輕重——同意不同意的,你都可以跟我直說。”
錢友梅愣在當場,半晌才回過神來,“明日我就去問問二妹。”之後嘆了口氣,“她大抵是不會反對的——秦家嫡出的人,她怎麼會不情願呢?便是為了雙親,也會同意的。”隨即便流露出愧色,“我們到底是與你不同,凡事都會考慮到孃家。”
“這是你們的福分啊,”香芷旋由衷道,“若是我雙親在世,疼愛我那麼多年,我也會和你們一樣,心甘情願地按照他們的心思出嫁。”
有得到,才願付出。
錢友梅感激地笑,“你不笑話我們就好。”
“哪兒的話。”香芷旋笑著輕推錢友梅一下,半真半假地抱怨,“如今我是真心待你,你卻總是將我當外人。”
錢友梅哈哈地笑起來,“這話可就沒良心了,要不是真心待你,我會實心實意的跟你自曝其短?”
轉過天來,襲朗就讓香芷旋問問錢友梅的心思,“秦家那邊主要還是看我們的態度,要是三嫂或是我們不同意,他們也就不堅持。”
香芷旋就笑,“已經跟三嫂說了。”
襲朗挑眉,“八字沒一撇就跟她說?”
“什麼八字沒一撇,”香芷旋蹙眉,把秦夫人到訪的事情跟他說了,“都急成那樣了,事情肯定是她不能左右了,這才出此下策。”
襲朗仍舊不滿,“怎麼也不及時告訴我?”
香芷旋認真地跟他講道理:“你一個大男人,我怎麼能總用內宅這些事煩你?現在又不是我剛進門那會兒的情形了,那會兒你要是不管我,我大抵只有被休一條路。”
“我家阿芷真的長大了。”襲朗滿目欣慰。
“才不是呢。”香芷旋不滿,“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