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秀的面龐,還有漫天璀璨的星斗——他彷彿突然被什麼刺了一下似的,呼地一挺身就坐了起來!
越冰瑩被他嚇了一跳,忙問:“怎麼啦?”
謝輕塵定一定神,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們在哪裡?”
“他們說帶咱們去拜祭謝大俠。”越冰瑩小心翼翼地道,怕他不肯受制於人會去拼命。
不料謝輕塵卻只是輕輕蹙了蹙眉,搖搖頭道:“這幫老怪物!”
距他身旁不足三尺的地方,坐著風流才子,聽到這句“咯”地一笑,卻也並不生氣。
越冰瑩心底,越發覺得“老怪物”這一定語真是下得半點也不錯,除了國色天香還稍微正常些以外,其他三個簡直就不可思議。
於是對謝輕塵道:“哥,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
她一叫“哥”,謝輕塵就又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為何我一叫你哥,你就要笑——不是你自己跟人家這麼講的麼?”
“你這副模樣還當真像個可愛的小妹妹!”謝輕塵看著她輕嗔薄怨的樣子笑道,“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不想你當真會這麼叫我——其實每次聽你這麼叫我,我都覺得你好像在挖苦我,可看你的神情偏又那麼認真,就、就覺得十分好笑!”
“原來你只是隨口戲弄人家罷了!”越冰瑩在他胳膊上輕輕擂了一拳,“枉我還以為你是真心要給人家做哥哥的——還天天高興自己總算還有個親人……”
她的神情起初還只是失落,講到最後,卻幾乎要掉下淚來。
謝輕塵不笑了,怔怔地看著那小女孩眼裡滾動的瑩瑩淚光,他突然伸開雙臂,輕輕抱了越冰瑩一下。
越冰瑩也怔了一下,就看到謝輕塵那雙星辰般清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輝,接著便聽到他格外鄭重地低聲說:“其實,這麼多年來,除了百合,再沒有一個人拿我當人看的,連我自己都常常會以為我不過是把殺人的利器而已——我不是存心戲弄你,相反,我以為我是不配做你哥哥的……”
越冰瑩呆呆地看著他,她從沒想過會在這樣一個冷厲如劍清傲如風的男子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而且居然說什麼以為自己不配做別人的哥哥!
可是接下來謝輕塵就在越冰瑩臉上看到了世間最甜美的笑容,那小姑娘用世間最溫暖的聲音笑道:“我是不嫌棄你的——就看你自己了!對了,我娘一直叫我乳名‘瑩兒’的!”
於是謝輕塵也笑了。
第二日,一行人繼續往西北方向前行。
那四人初時似乎怕謝、越二人逃走,甚是戒備,可是到了後來,卻發現謝輕塵雖然心脈傷重走不了太快太久,逃跑的意思倒是半點也沒有,便也不再那麼戒備。
正午時,天氣大熱,於是就找了一處水邊的樹林歇息。
玉樹臨風逮了兩隻野兔,白面書生搭起架子來烤,不一會兒就聞到撲鼻的香氣了。
越冰瑩坐在謝輕塵身邊,看他閉目休息,額上細汗涔涔,不知怎麼竟覺得有些心疼,就突然想起必力格來——每次必力格跟人家摔完跤一頭大汗的時候,總是她在身旁替他擦汗的,今年的那達慕大會上,誰給他遞一把擦汗的手巾呢?她就不由自主掏出手帕去給他擦汗。
謝輕塵倒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睜開眼睛看到越冰瑩的神情,他蹙蹙眉躲了一下。
越冰瑩一怔,回過神來,不僅微微紅了臉,輕聲道:“我、我看你一頭汗……”
“你是想起必力格一頭大汗的模樣了吧?”謝輕塵卻是一眼洞悉她心底,略有些打趣地道。
越冰瑩把臉轉向那邊的四人,岔開話題道:“昨天聽你叫他們什麼‘梅嶺五煞’,怎麼只有四個人呢?”
“本來是五個人,但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