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知怎麼在沙漠裡丟掉了。”謝輕塵道。
“哦!”越冰瑩點點頭,“老三叫什麼?”
“傾國傾城。”謝輕塵還沒說話,身後有人忽然介面回道——越冰瑩吃了一驚,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風流才子竟然站在了兩人身後,手裡拿著給他倆的野兔。
此人腳下當真輕捷,何時來到身後自己竟全沒察覺!越冰瑩暗暗心驚。
謝輕塵卻不為所動,連眼皮兒都沒抬一下。
後面的三日,謝輕塵一日好過一日,於是漸漸走得快了,反而是越冰瑩本來不善走長路,時時得大家都緩一緩步伐等她了。
休息的時候,越冰瑩很好奇地問謝輕塵:“哥,我原以為你會不肯去拜祭謝大俠的,可是你怎麼……”
“前輩高人,拜拜無妨——我正好悶得要死!”謝輕塵道,“再說,紫微教那幫妖女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倘若她們上你家去搗亂,咱倆只怕還應付不來!”
“啊,原來哥拿人家當不花錢的護衛了!”越冰瑩笑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謝輕塵淡淡地道。
到得第五日下午,六人終於在沙漠邊緣一處樹林中的空地找到大俠天劍謝至的墳墓。
一代大俠,生前萬人景仰,可是在這荒僻的塞外沙漠邊緣,他的一座孤墳卻格外寂寥破敗。
四煞跪倒墳前,個個泣不成聲,雖然他們幾個的哭聲甚是難聽,頗有些鬼哭
梅嶺四煞 。。。
狼嚎之嫌,但是真情流露,連越冰瑩都被感染,再加上她喪母不久,不由得也淚溼衣襟。
唯有謝輕塵連一滴眼淚也沒有掉——不過,就他那冷面冷心的一貫做派,越冰瑩也實在想象不出他哭起來會是怎生模樣。
但是謝輕塵倒也一臉肅容,在墳前默默跪下去,叩首、上香,而後靜靜地跪著端詳著那破損的石碑許久。
碑上歪歪扭扭刻著幾個大字:
“先師天劍謝至之墓”
旁邊還有幾個小字:
“不肖弟子梅嶺五絕敬立”
四煞哭了許久,直到夜幕降臨,他們才個個頂著桃子般紅腫的眼睛起身——越冰瑩暗暗感動:想不到這四人行徑怪異,對師父的感情卻是如此深沉真摯!
這一晚,四煞都沒有吃晚飯,圍成一個半圓靜靜地坐在墳前。
不知過了多久,白面書生終於開口:“師父,我們幾個沒用的又輾轉奔波了整整三年,還是沒有找見小師弟——”
玉樹臨風接上道:“當真覺得沒臉回來見您老人家!”
“可我們想著您獨自一人在如此荒僻遙遠的地方,一定寂寞得很,還是厚著臉皮又來看望您老人家了!”國色天香道。
風流才子啞著嗓子道:“還好,居然找到您老人家的天劍!”
“還有這位公子,”大概是因為無法確定謝輕塵到底是不是師父丟失的獨子,白面書生提到他時,措辭倒甚為客氣,“我們覺得他眉目之間那清俊的模樣與您當年頗有些相似,就不揣冒昧把他也請來了。”
白面書生頓一頓,又道:“師父,您若在天有靈,就給弟子們一個示下吧!”
越冰瑩就看見謝輕塵略帶鄙夷的淡淡冷笑。
但謝輕塵卻並不說什麼,他起身走開了。
越冰瑩看他繞著周圍緩緩地踱了一圈,輕輕皺了皺眉,忽然對著自己做了個捂住耳朵的手勢。越冰瑩雖然不解,但想他必有自己的道理,便掩住了自己的耳朵,看著謝輕塵一邊對自己報以一個讚許的微笑,一邊從袖中抽出一支藍瑩瑩的玉簫來。
一縷簫聲就那樣飄入眾人的耳中——清幽明媚,仿如一輪明月清輝無盡。
殘月夜風中,看謝輕塵衣襟隨風翩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