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勳心說,當初我去荊州,那票未來的降曹派,什麼裴潛啊趙儼啊邯鄲淳啊等等,請過我吃飯,我得想辦法把他們一個一個全都給挖過來,絕不能便宜了那可惡的劉景升。
曹操莫有不允啊,但是說鍾元常事務繁冗,讓他業餘幫你幹成,脫產光寫經可不行。是勳心說那是肯定的,鍾繇身為御史中丞,這本來是中央政府的最高監察官員,但如今朝廷權力就將近一半兒被司空府所剝奪,監察系統也職權縮水,鍾繇除了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以外,還等於幫曹操打工。但他剩下那些時間,這年月又沒啥娛樂,估計都用來讀書和練字啦。反正你是要練字的,順便抄經,又有何不可了?
辭別了曹操以後,是勳轉臉又去拜見鄭玄,鄭玄說今日朝上議起此事,我舉雙手贊成,宏輔你能計此,善莫大焉。我的弟子們,不管是不是五經博士,只要你瞧著學問夠的,隨便用。
是勳忙得腳不沾地,到處找人,兩天以後終於在太學裡主持召開了“第一屆建安石經審定及抄寫、鐫刻大會”,與會的有鄭門弟子郗慮、劉琰、許慈、王經、任嘏等,還有御史中丞鍾繇,以及首倡其事的司空文學掾司馬懿。
對於能夠參與進這麼一項劃時代的文化大工程裡來,赴會諸人莫不深感與有榮焉,不過他們也擔心,工程量那麼大——想當年熹平石經就前後搞了整整六年——如今天下還不太平,朝廷的人力物力有限,沒有十年之功,且完不了哪。
是勳心說我哪有功夫在這種閒事兒上浪費整十年?我還要幫忙曹操平定天下,恢復太平盛世呢,不禁皺眉問道:“安用如此之久乎?”
郗慮扳著手指頭給他計算:“審定五經,便我等諸人,非六、七年之功不可——倘若師尊能夠主持,或可簡省其半——昔孝靈皇帝時刻經,所定不過今文之《周易》、《尚書》、《魯詩》、《儀禮》、《春秋》,以及《公羊》、《論語》而已,今從我古文之學,《左氏》必不可少,‘三禮’應當並鐫,或可再增《孟子》也……”
是勳一琢磨也是,光《左傳》的字數就將近《公羊》的五倍。
“……審定之後,呈陛下御覽,核准,然後付之於筆墨,請元常等大家抄寫,或半年可就,其後再召名匠鐫刻,即不眠不休,半月一石,恐不下百石,須費四載……”
是勳心說這就扯淡了,天下的刻石名匠又不是光有一個,你召一個過來刻得費四年,召十個過來刻,不到半年就完工了。他自己扳著手指頭算了算,不禁微笑起來:“卿等差矣,以勳計之,不必三年,此功必成。”
眾人聞言都是大驚,齊齊拱手道:“願聞其詳。”
是勳首先說:“先定下必鐫之經、傳。五經自不可廢,《禮》為‘三禮’之合,愚意《春秋》三傳(左氏、公羊、穀梁)並列,《論語》、《孟子》之外,再加《孝經》、《爾雅》……”他這列出來的書單,就是後世所謂的儒學十三經了。
司馬懿皺眉道:“如此則工量更為浩繁……”他臨時起意,跟是勳提了重鐫石經的建議,沒想到這位是侍中還真是夠風度,不但沒有隱瞞自己的先建之功,還特意從司空府裡把自己也給借了來,參與此事。然而他司馬仲達不出山則罷,既已出山,是打算入世做一番大事業的,怎能把大好青春都浪費在這種刀筆小事上呢?
是勳擺擺手,示意司馬懿先不要打斷自己的話,然後環視眾人:“卿等才學,雖堪定經,然可比宋仲子乎?可比綦毋廣明乎?可比趙邠卿乎?”
眾人紛紛說道:“不及。”開玩笑,宋忠、綦毋輳Ш駝葬�嵌際塹筆來筧澹�誄〉募幢閾睦鎰砸暈��使���且膊桓藝嫻乃黨隹誒窗 �
是勳就笑,說:“既然如此,則宋仲子、綦毋廣明等為劉景升校定《五經章句》,趙邠卿做《孟子章句》,自可取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