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茌接過銀子後,半天沒有把風擺柳的手放掉。
緩緩的抽回手,風擺柳道:“爺!你給個方便,我知道我這是在儘儘人事罷了!”
牢卒一嘆,道:“風姑娘你可要快些,不過我還得同牢頭言一聲。”
說著,人就消失在鐵柵門後面。
也只是一會兒功夫,牢頭開啟了鐵柵門,一面低低的道:“風姑娘,這可是最後一次,往後你就別再來了。”
緊跟在牢頭身後,風擺柳沒有說話,一徑到了囚著秦嶺四煞的牢房外面。
又是一陣腳鐐聲,除了官中仍是痛的躺在麥杆鋪的地上沒動以外,其餘三人全擠到了柵門邊上。
石無水隔著欄柵,雙手托住風擺柳那俏麗媚人的臉龐,把個大舌頭直在嘴唇上磨蹭,而一雙狼目打轉,卻透著一股追悔無奈。
咬著牙,石無水道:“我死了,你怎麼辦?”
風擺柳滴下淚來,緩緩的把臉抽出石無水的雙手,蹲下來為四人裝盛牛肉
望著牢裡秦嶺四煞呼嚕嚕的吃著紅燒牛肉麵,風擺柳喟然的道:“這以後要是再想見到四位,恐怕得等四位出去了。”
石無水才吃了大半碗,一聽風擺柳的話,狼眼一瞪,鼓著一嘴未嚥下去的面,道:“為什麼?”
風擺柳能說什麼?低頭只是不語。
嚥下口中的面,石無水道:“可是看牢的王八蛋們找你麻煩?”
一頓之後,把個大木碗往地上一放,吼叫道:“這些王八蛋的,全都是認銀子不認人,大不了多給他們些銀子就成了。”
一旁的牢頭冷冷一笑,道:“天底下只有殺頭的事沒人幹,放姑娘進來,就有被殺頭的危險,這以後她就是拿再多的銀子,我也不敢斗膽放她進來了。”
石無水不由大怒,高聲罵道:“放你孃的屁,她一個弱不經風的女子,有什麼叫你好擔心的?”
牢頭雙手一叉腰道:“牢裡關了你們四個,老子心裡並不舒坦,如今就指望白捕頭白爺從咸陽回來,能把你們押入咸陽大牢,我就阿彌陀佛了。”
收拾好碗桶,鳳擺柳為石無水滴下了晶瑩的淚水,只那麼低聲的道:“石爺!你多保重!”
於是,風擺柳走出了牢房,也就在她剛剛走出大牢的門柵時候,還清晰的聽到石無水在牢裡面大聲叫:“風擺柳!你要來啊!”
風擺柳走了……
她擺動著比柳枝還要軟的細腰,款款的走過了寶雞的大街,又走到街頭靠河的方向。
就在她剛剛走入自己的房裡時候,迎面楊文光卻一本正經的道:“等了你好久,你怎麼才回來!”
“有事嗎?”
“如果你還想活命,那就快點收拾一下,跟我走!”
“走!到哪兒?”
楊文光道:“現在沒時間告訴你,總之一句話,馬上收拾一下,隨我離開這兒。”
風擺柳看楊文光的表情,絕對不是在開什麼玩笑,但她自問沒有什麼值得要她命的事情。
但轉念一想,也許楊爺想帶她上路吧!
於是隨便收拾幾件衣服,她甚至連自己的積蓄也未帶在身上,就跟著楊文光上路了。
她這裡上路,寶雞縣衙的捕頭李長虹也領著四個衙役捕快,飛一般的趕向風擺柳的住處,白小宛也跟在他們後面,因為衙門裡鬧翻了天,白小宛才吃過中飯,卻在縣太爺的召喚下,知道了令她大吃一驚的事。
原來當風擺柳離開縣大牢不久,大牢裡的秦嶺四煞,突然間一個個雙手捧腹,直嚷著肚子痛。
起初牢頭只是笑……
“別裝羊了,我的四位山大王,幹了一輩子的牢頭,什麼花招沒經過,什麼人物沒見過,你想我會上你們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