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的話,似是不起作用,秦嶺四煞仍然是大叫,而且開始在地上滾。
這情形有些蹊蹺,因為看樣子不是在裝假。
細想他們剛吃下不久的紅燒牛肉麵。與風擺柳昨日送來的,又完全一樣,再說風擺柳絕不可能對她的老相好下毒手啊?
於是,牢頭認定是四個人在耍花招,不由冷然喝道:“牛肉吃得多了,勁頭就大了,那就叫吧!”
緊接著,砰的一聲,把個大鐵柵又關了起來。
突然間,就聽裡面傳出嘔吐的聲音,牢頭一驚,急忙叫人又開啟牢房,發現牢裡地上,已吐了滿地的牛肉,上面還帶著血。
石無水甚至鼻孔也在往外冒血。
“這是中毒了!”
牢頭與一群牢卒全都大驚失色。
到了這個時候,牢頭只有一咬牙,飛快的跑到堂上,把情形稟報縣太爺。
縣太爺才同白小宛等,一齊吃過中飯,正在喝茶聊天,聽到這訊息,一腳踢在牢頭肩頭,把個跪在面前的牢頭,踢了個仰天翹。
於是,縣太爺領著眾人,來到大牢裡。
唉聲低微氣若游絲,秦嶺四煞的四張原本不同的臉,全都在泛青。
縣太爺立刻著人去請來卓重陽,一面走進大牢,卻被有氣無力的官中一把抓住衣襬,猛翻著獨目。
縣太爺低頭一看,只見這官中正就是前夜被捉的匪頭,他那隻受傷的瞎眼,也正在往外冒血,鼻孔嘴巴全有血。
到了這個時候,惡人總會天良發現,其實任何一個人,就在他即將離開人世的一剎間,他必然會拋棄他在人世時候的一切罪孽,以懺悔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
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人,在臨死之前,總會回光近照,這短短的一剎迴光返照,正就是要說出他心裡的話,世上誰見過或聽過,一個將死而回光返照的人,還會說謊的?
一念及此,縣太爺立刻高聲叫道:“這是殺你們滅口,一定是主使你們的人乾的,快說,大韓村的血案,主謀的人是誰?”
官中淌血的獨目暴睜,雙手像鐵鉗一般,拉住縣太爺的衣襬,口中直哈著大氣,斷斷續續:“是……是……一定……是……姓……楊……”
只有一個“楊”字,人已倒在縣太爺的腿前面死了。
於是,白小宛飛快的檢視爬在地上的石無水,捂著肚子窩在牆根的餘通,一頭頂在地上的丁百年。
然而,三個人全都斷了氣。
一看這情形,縣大爺一聲吼,道:“抓風擺柳那個女人來!”
捕快李長虹,當即率領四名捕快,疾往衙外走去。
白小宛一聲冷笑,道:“風擺柳一定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姓楊的該死,白小宛饒不了他!”
於是,白小宛當即追著李長虹五人,也撲向風擺柳的住處,因為在她想來,那個長安總督衙門的楊八,必然在風擺柳的住處。
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風擺柳已經跟著楊文光,走了,只是這一回不知道楊文光在哪兒弄來一匹馬,也許是他臨時買的,把個風擺柳往馬背上一放,自己成了馬伕模樣,朝著大韓村的那個高原上走去。
楊文光要把風擺柳往什麼地方送呢?一直等上了高原頂上,他還沒有拿定主意。
送到五哥的住處?他會收容嗎?
送到呂祖廟暫住,風姑娘願意嗎?
要不然送到凶宅去,只是自己就得陪著她窩在那兒了。
“踢踢噠噠”的楊文光在馬前走著,馬背上的風擺柳望著這高原上的風光,很多地方,都在播麥種了,有些田地還在燒玉米杆呢!
天漸漸的快要黑了,而楊文光尚未決定把風擺柳送往何地,他有些猶豫起來,不過最後他還是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