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的右手死死的握著他的左手,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寡月愣了一瞬,突然心生煩悶,想離開因為心中的顧九,卻又不想使猛力甩開她,況且還是一個盲眼的女子。
“靳南衣。”
他淺淡道。
顧九怔了一瞬,沒有繼續接話,這個名字,似乎她沒有多少刻骨銘心的印象……
忽地她鬆開握著他的手,心中微疼,有一瞬的落寞。
斗笠下的臉上泛起羞惱的紅,真不知道自己這無恥行徑到底是怎麼做的這般自然,就這麼拽著一個男人不放……
她摸過他另一隻手上的竹竿,低垂著頭,淡淡道:“靳公子,打擾了,我認錯人了……”
認錯人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想找的是誰,又何來認錯人之說?
顧九撐著竹竿離去。
寡月猛地抬頭望向顧九已進御醫苑的身影,說不出的寥落,這背影與她太像,太像了,可終究不是她啊……
他仰頭,望著天際的雲朵,深深嘆道:九兒,你在哪裡——
顧九沉默的回到御醫苑,過了一會兒,寶珠來了,給她揉按上藥,問了些情況。
顧九支吾的答著,寶珠問一句,她“嗯”一聲,僅僅是這樣,她不想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心中空了一大塊,好疼好疼……
這幾日,院正大人很忙也不知是在忙誰的事情,顧九的事都教給了與她相處時間較長的寶珠。
寶珠沒來的時候,她都會往榴花林子裡走走,她想再見那個靳南衣一面,也不知為什麼,就是想見見他,比見孤蘇鬱的心要強烈。
可是她一連站在林子裡多日也沒有等到那人,她能聽人步伐來辨別一個人,她也記住了那人身上的氣息,那氣息說不出的熟悉,言不盡的刻骨……
寶珠將她扶了進來,笑道:“院正大人說你想‘看’風景是好事,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然全看到了,院正大人對於你可是有信心的。”
顧九隻當她是安慰她的,她的確想好,快點好,她迫切的想確定一些事情。
寶珠扶她躺在床榻上,又如往常一樣問了一些事情,她也一一作答,都是幾個簡單的回覆,寶珠已經習慣了。
寶珠給她將膏藥塗在紗布上,又將兩片像葉子一樣的東西放在她的眼窩處,再將那紗布擱在顧九的眼睛上。
寶珠的手方要離開,她突然握住寶珠的手。
“夫人?”寶珠詫異的望著顧九,不知她是何意。
“寶珠,你若是沒事的話,坐下陪我說說話好嗎?”顧九沙啞的說道,這幾日喝的藥越來越多,而且有許多刺激喉嚨的藥,她的嗓子也越來越不好使了。
寶珠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到了顧九身邊,笑道:“夫人,你想聊些什麼?”
宮中人多寡言少語,同寶珠這般的也實屬少見,顧九心中清楚。
躺在床榻上的顧九,收回握著寶珠的手,淡淡道:“寶珠,你對孤將軍印象如何?”
寶珠駭了一跳,身子一動,似乎是磕到了一旁的案盤。
顧九頓覺自己失語,唐突了這女子,這般問倒是有些像家中主母給丈夫安置妾室的意味,任誰聽了都會往這方想。
顧九倒是不解釋,誤會便誤會吧,反正她只是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寶珠臉一紅,頗有些扭捏的說道:“奴婢們哪裡敢直視孤將軍,他太冷……”
“冷?”顧九錯愕了一瞬。
“孤夫人,奴婢與你這麼熟了,奴婢就直說了。”她起身朝顧九一揖道,“孤將軍為大雍勇士,容顏絕美,如今長安都在傳這個黑袍將軍如何神勇,可是寶珠無心婚嫁,自知配不上孤將軍……”
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