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是我了,這位是我小姨媽。”
“就說呢,紀翔這名字一聽就是男孩兒。哎你小姨媽叫什麼名字呢,多少歲了,做的什麼工作,平時喜歡什麼呀,最重要的,你是不是單身呀?”
“額,你還是和我大外甥聊吧。”
“哎喲,你不要害羞嘛,咱倆聊聊其實也無妨啊。其實在這世界上,愛情也是分很多種的,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也可以和女人嘛。不知道你怎麼看,反正我一直覺得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為了繁衍,反而同性之間才是真愛——”
“……”
“我真愛你大爺!”
宣紫從房間裡逃出來後仍舊心有慼慼,老話說得不錯,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她算幸運還能出來透會氣,紀翔坐裡頭臉早就黃了,卻也只有死撐。
她不由就想起自己也被逼上梁山的那一回,不知該說萬幸還是不幸,那時多項選擇做了減法,最終只有一個邊際效益最大的留下。雙方父母都已通氣,就只差他們兩人出來簽字畫押。
孟溪林那時大概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總之走進房間的時候異常輕鬆,一臉大氣凜然奔赴刑場的派頭。
父母問他小紫是不是非常漂亮,他慢條斯理地掏出副眼鏡戴上,有口無心地說還不錯啊。
宣紫卻早已炸毛,拍著桌子跳起來,對著四個目瞪口呆的大人吼道:“荒謬,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包辦婚姻?你們當是拍電視嘛!我才不是你們手底下的牽線木偶,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由,有喜歡的人!你們休想我聽話!”
她爸爸氣得幾欲掀桌,掙扎著站起來給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不覺丟人,還在氣憤難平地衝孟溪林喊:“我告訴你姓孟的,我愛的那個人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那時候啊,青春未走,傷心了就大哭一場,厭惡的就棄之如敝履。不用戴著面具生活,過一天就算一天。
想得入神,所以沒有聽清身後的一句驚歎,等手上如蜂蜇般一疼,已經被女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劃了一道。
慌亂之中那女人狼狽地說抱歉,宣紫下意識伸手要扶她,卻有一人比她更早地穩定局面,等她由那纖塵不染的袖口挪動視線望向男人的臉,便聽那女人說:“謝了,安總!”
啊,安宴。
陌生女人向安宴道謝,解釋自己新買的高跟鞋不大合腳,全然忘記旁邊還有宣紫這個受害人,直到安宴指點說:“你更應該謝謝這位女士。”
她方才誇張地笑道:“也謝謝你,小姐。”
安宴說這位女士,語氣淡然,一副並不認識宣紫的樣子。陌生女人開始和他探討晚飯的時宜,宣紫更不好打擾,便只好從善如流,做一個安安靜靜的路人。
只是想逃走,突然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轉過身,安宴一臉笑容地來摟她的腰,深邃的眸子對上她驚詫的雙眼,他聲音如溫泉潺潺:“過來認認人,你剛回國沒多久大概不知道,這位漂亮的女士可是國內最紅的花旦夏儀。”
宣紫看看安宴,再看看夏儀,承認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這樣突然又要認她,是什麼狀況?
夏儀比她還震驚,張著嘴似笑非笑半天,這才恍然大悟地說:“怪不得一請安總吃飯就總說沒空,原來是佳人有約急著赴宴,再上趕著逼你倒顯得我這個人不解風情了一樣。”
安宴說:“本來該是我請的,不過她打電話過來叮囑不許應酬,我不過稍稍一遲疑,她居然這麼快就趕過來。”
“女孩子就是這樣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哪怕是八十歲了,男人面前也是一樣任性的。安總可要哄著慣著的,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就怕一鬨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