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以為會讓男人住院。可是結果卻並沒有那樣。因為神經科的醫生來也診療過,結果給出了“沒有住院的必要吧?”的判斷。
不管河瀨再怎麼訴說“他是要去尋死”,男人也堅持說差點從過街橋上掉下去是因為喝醉了眼花,也沒有試圖咬舌自盡。總之就是否定了所有的自殺行動。被他這樣堅定地否定了一切後,河瀨的心情也搖擺起來。他開始覺得,男人是不是真的只是眼花了,試圖咬舌頭也是自己的會錯意呢?
在診療結束的下午,醫生只是給他開了用於放鬆的眼藥就讓他出了醫院。因為男人的保險證不在,看到要支付的金額是河瀨覺得自己的眼睛差點瞪出眼眶。因為光是靠自己的錢包的金額不足,所以他和醫院方面說清情況,結果對方表示可以日後再支付。
河瀨用計程車將眼睛看不見的男人帶回了自己的公寓。他抓著在下了車子的瞬間就一動不動的男人的手臂,領著他行走。不清楚樓梯起點的男人一下子絆倒,差點就要摔倒。他的眼鏡掉下來,河瀨撿起那個塞進自己的上衣口袋。反正看不見的男人就算戴著那個也沒用。而且摔壞了的話還麻煩。照這個樣子看來,還是相當危險地。
因為男人跟不上他的步調,所以他緩緩地上樓梯。即使如此,男人的步伐也磕磕絆絆的。
在將男人帶回房間中的瞬間,他洩露出大大的嘆息。疲勞。讓男人坐在沙發上,他茫然地看著前面。雖然恨不能立刻去睡覺,不過他有事情想要確認。
“請讓我看一下你的包。”
他打了個招呼後開啟男人的皮包。看到裡面後,他大吃一驚。因為除了錢包以外什麼都沒有放。就算搜尋了皮包的全部口袋,就算將皮包倒扣過來搖晃,也只弄出了灰塵。他看了看男人唯一的持有物——錢包的裡面,只有三萬兩千的現金和一把鑰匙。沒有保險證也沒有信用卡。連一張收據都沒有,是完全沒有生活感的錢包。
“保險證放在家裡了嗎?”
男人微微地歪了歪腦袋。
“丟掉了。”
“啊?”
“因為錢包太沉。”
男人若無其事地開口。
“你說丟掉了?丟在哪裡了?”
男人說丟在了昨天喝酒的居酒屋附近公園的垃圾箱中。河瀨抓起錢包離開公寓後,跑到了地鐵車站。
伴隨著電車咔噠咔噠的搖動,他冒出了無法形容的惱火。為什麼要把保險證扔在垃圾箱裡!無法相信他的神經。就在他想著如果保險證遺失了的話,那種東西能不能補辦呢的期間,他注意到了。
如果男人從過街橋跳下去的話,他身上會沒有任何可以確認身份的東西。他的全身唰地變冷。男人是不是故意從錢包中丟掉了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呢?
這裡和男人居住的北海道相距遙遠。就算有新聞報道說有從過街橋上跳下去自殺的五十上下的男人,如果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的話,誰也不會認為那就是“前北海道分社長柴岡”吧?男人也許會在身份不明的情況下被埋葬。在什麼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說不定,在自己這麼做的期間,男人也許會消失。雖然他好歹給房間上了鎖,不過從內側的話可以簡單開啟。如果男人想要尋死的話,就可以離開房間。就算在眼睛失明的情況下。
下了電車的河瀨走向公園。他馬上明白了地方,然後在距離公園入口最近的垃圾箱中尋找。當帶著孩子的母親路過他身邊,露出詫異的目光後,河瀨感覺到了丟臉。
如同男人所說的那樣,保險證在垃圾箱中。而且仔細看看的話,寫著男人名字的銀行卡和駕駛證也找到了。他將那些也撿起來放進口袋。
到達公寓的時候,距離離開家已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
男人和河瀨離開房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