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個練習臂力的功法開啟來看了一會。
直到這時。傅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怎麼會這麼巧。孟淵偏偏就把她最需要的兩樣東西給了她?
按理說,孟淵應該並不知道傅珺練習箭術的事情。他剛才也說了,他才進/射/圃沒多久。傅珺便來了。也就是說,事前他並不知道傅珺會來。
那他又是怎麼能正好同時帶著扳指與練習臂力的功法的?
傅珺蹙眉凝思,一秒鐘後,她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孟淵這廝,肯定不止一次呆在這樑上了。傅珺一時間為之氣結。
也就是說,孟淵不止一次地“欣賞”到了傅珺/射/箭的“英姿”。所以他才會提前備好了東西給她。
雖然知道孟淵也是一片好意。可傅珺還是覺得有些難堪。
若是這般算起來,這個兩度救過她/性/命的少年,也是兩度親眼目睹了她的難堪之人。
一念及此,傅珺心裡又生出了幾分無奈。
好歹這一次要比上元節那次好太多了。傅珺如此安慰自己道。她最難堪的那一面孟淵都看過了,且孟淵也知道那發瘋的小廝就是傅珺本人。這次不過是箭術不佳罷了,想明白了其實也沒什麼。
傅珺這裡正自糾結著,涉江卻是帶著新的靴帶兒回來了。
傅珺便也只能放下心思,含笑迎上前去,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涉江微有些氣促地道:“姑娘恕罪。婢子因未曾尋著陸姑娘,便仍舊去尋了夫子,便耽擱了些時候兒,叫姑娘久等了。”
傅珺搖頭笑道:“無妨的。”說到這裡她心思略轉,口中已是極為流暢地道:“陸姑娘方才是到這裡來了,你們兩個卻是走岔了。”
涉江恍然大悟地道:“怪道呢,婢子一路尋到琴室,那裡卻是沒人,原來陸姑娘來尋姑娘了。”
傅珺很自然地介面道:“是啊,她贈了我一枚扳指,還予了我一個練習的法子呢。”她一面說著,一面便將那玉蟬扳指與練習臂力的功法拿出來給涉江看了看,道:“有了這兩樣,我的箭術也能練得順一些。”
涉江根本便沒注意到傅珺的語氣,只掃眼看了看那兩樣東西便道:“陸姑娘待姑娘真好。”說著她便蹲了身子,專心地給傅珺換起靴帶兒來。
傅珺暗暗呼了口氣。
把這兩樣東西安在陸緗的身上,也算是名正言順了。總歸涉江也不會多口說些什麼。
這裡涉江快手快腳地換好了靴帶兒,又替傅珺略略收拾了一番,主僕二人便也離開了/射/圃。
此時的傅珺並沒有發現,在與射圃相隔甚遠的的馬廄裡,一位穿著紅色胡服的少女,卻是自陰影裡慢慢地走了出來。
此人正是盧悠。
她一手提著馬鞭,一手緊握著韁繩,遠遠地凝視著傅珺離去的背影。細眉之下的一雙圓眼裡,閃動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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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七年的春天,正應了那句“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的詩句。
只是,這一縷春風並非來自於小兒女的繾綣情懷,卻是來自於朝堂之上。
三月中旬,吏科都給事中解駿的一份請立太孫的摺子,便如一陣浩大的東風,在整個朝堂上吹出了軒然大/波。
前朝並非沒有立太孫的先例,但那皆是在太子亡故或病弱的情況下,方有此舉。
不過,還有兩位君主卻是在太子在位時便立了太孫的,那卻是因為對太孫十分喜愛,因孫及子,更兼為穩固太子之勢,才有了太子與太孫並立的情況。
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這解駿倒好,竟上了摺子要再立一主,大漢朝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