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更亮。她前幾日拿出來過,還曾用帕子擦拭過一回。
不過,鄭典手裡這個銅瓶,倒還真是她賞給盈香的。
這原是一對聯珠瓶兒,當年她給盈香的那瓶裡只剩了一小半兒的藥,用在王氏一人身上儘夠了。而她留在手上的那瓶裡卻是滿的。
因這兩種藥並不相同,彼時她是特意弄了個一多一少,也是怕自己弄錯。
她真是沒想到,盈香居然連這個也留下來了
只要一想到這些,盧瑩只覺得滿心煩躁,恨不能立時便將盈香的嘴堵上。
她暗自吸了口氣,壓下了滿腹的焦慮。
她不能急,這事只能慢慢來。她得先將眼前的事情糊弄過去,待騰出手來再處置盈香。
這般想來,盧瑩略略放了些心,正待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驚呼聲。
鄭典立刻站了起來:“何事?”
守在門外的一個差役道:“啟稟大人,有個婢女鬼鬼祟祟在門外偷聽,被屬下抓住了。”
“竟有此事。”鄭典神色一凜,“把人帶進來。”
“是。”那差役應了一聲,不一時便將一個女子推了進來。
第526章
眾人凝神看去,卻見那女子穿著府中下人的服色,年紀瞧來不大,也就十七、八歲模樣,頭臉兒倒還乾淨,收拾得也整齊,唯有一樣,便是她的腿腳似有些不便,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被那差役推進來時,差一些便摔倒在地。
待站穩之後,那女子也不敢出聲,“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渾身抖個不停。
鄭典此時哪還有半分對盧瑩說話時溫和的模樣,一股冷厲之氣散發出來,目光如刀,將那女子從頭到腳剜了一遍。
那女子似是感受到了鄭典身上的冷意,抖得更厲害了,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你是何人,為何偷聽?”鄭典厲聲問道。
“大……大人,婢子……婢子只是看……看……”那女子嚇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牙關打戰、格格作響。
陸機的臉上劃過一絲厲色,沉著臉看向鄭典,語聲微冷:“鄭大人,此女不過一卑僕,不必多問了吧。若大人無事,請恕下在就不遠送了。”
他這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態度也很不客氣。看來是對鄭典無端審問他府中下人十分不滿。
鄭典卻像根本沒聽懂似的,只望著陸機一笑。此時的他又是一副溫和好說話的樣子,說出的話也很軟和:“這婢女在門外偷聽必有緣故,說不得便與本案有關。還望大人行個方便如何?”
陸機頓了一頓,又看了盧瑩一眼。眸中掠過幾許心疼。只是鄭典的話雖說得客氣,但這話中之意不只是他,便是盧瑩也能聽得明白。
鄭典已經十分給定西伯府面子了,並沒有把盧瑩拉到大理寺,而是在府裡問的話。如今他想要再多問一個下人,也不算很過分的要求。
陸機的臉色已是一片冰寒,扭頭看向一旁不再說話。
鄭典便當他應下了,又轉向那個婢女問道:“說,你為何偷聽?你說的‘看’又看的是什麼?”
那婢女仍在發抖,半晌方顫聲道:“婢子……看……看銅瓶……見過……”
鄭典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旁的盧瑩卻是神色微變。
“你說清楚些。”鄭典說道,語調十分溫和,“只要你說清楚了,本官定不會治你的罪。還有賞。”
那婢女聽了這話。似是鼓起了勇氣。眾人只見她伏在地上的手握成了拳頭。而她說出的話卻也變得流暢了一些:“回大人的話,婢子……婢子是說,婢子見過……那個銅瓶。”
“你見過?”鄭典追問道:“在何處所見?又是為何人所有?”
那個婢女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