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天子。”
寧佐賢心中一震,任他再怎麼想,也沒有想到中年人竟然說出了這一席話!
“實不相瞞,顧小姐當日在京都中行走之時,天子也曾目睹了顧小姐的風采,只恨顧小姐走的匆忙,無法同顧小姐一會。回宮之後,天子便對顧小姐念念不忘,派遣在下前來,將這一門親事說和了。”
“太學宮為天下儒道正宗,顧小姐又是太學宮中的高徒,滿腹經綸自然不在話下,見識心性遠超凡俗女子,實在是一等一的女子。若是太學宮能夠攀上這一門姻親,必然是滿門光耀,極受榮寵。縱觀我朝之中,又有哪個宗派能夠得到這般的榮寵?”
年人言語激昂,言下之意,現在的選擇便關乎著太學宮之後數百年的光景。
“這……清之不過是山野女子,有失教養,實在是當不起聖上厚愛。這件事……還請孫大人轉告聖天子,請聖天子收回成命。”
寧佐賢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
顧清之一身慷慨英氣,在太學宮中更學得滿腹經綸,平素頗有匡扶之志。如果顧清之不是生了個女兒身,寧佐賢還真打算在自己百年之後,將掌門之位傳給顧清之。太學宮在顧清之的領導下,
只可惜,太學宮乃是儒家正道,門中有一個女弟子已經夠讓人吃驚,哪能再讓門中出現一個女掌門人。若真是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滿天下計程車子都要對太學宮口誅筆伐,太學宮的清名只怕要毀於一旦。
但縱然顧清之做不成掌門之位,寧佐賢也絕不會讓顧清之進入宮廷之中。
必然能走的更遠。
太學宮同朝野之間,在太學宮封山閉派之前可從未停息過。顧清之進入宮廷,又怎麼有可能稱心如意?
深宮冷院,寂寞孤苦,只能同青燈為伴。
若是當真如此,顧清之的一身才氣,便就要在深宮冷院中被消磨的乾乾淨淨。
心中有志而不能舒展,只能被慢慢消磨,倒還不如一劍將她斬殺來的輕鬆痛快。
“無妨,無妨!”
年人撫掌笑道:“聖天子所看重的,便是顧小姐身上的一身英氣,其他的都不甚在意。日後進了宮廷之後,只要在禮儀司學過宮廷之中的一點禮法,平時不犯忌諱,又能有什麼事情?”
“寧掌門,這件事情可關乎著太學宮今後百年,以至於數百年的興盛。如此契機,寧掌門怎麼能如此坐失?”
“晚輩斗膽,想要說一句話。”
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顧清之,在孫姓中年人話音方落之時說道。
“對對對,這件事情本來便是顧小姐的事情,還要顧小姐說說心中所想。”
年人怔了怔,笑道。長輩說話之時晚輩插話,本是不合禮數的事情,不過孫姓中年人現在已經將顧清之視作了未來的後宮妃嬪,這一點小小禮數便也就用不著在意了。
“長輩說話,哪有你這晚輩說話的道理!”
寧佐賢見顧清之要說話,面色一變,呵斥道:“長幼尊卑之說,難不成你忘記了?!”
“寧掌門何必動怒。”孫姓中年人見狀,連忙勸慰道。
從未被寧佐賢呵斥過一聲的顧清之面不改色,她理了理身上白衣,對寧佐賢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三跪九叩。
第一拜,寧佐賢面帶怒容。
第二拜,寧佐賢搖頭嘆氣。
第三拜。
寧佐賢面色平復,嘆了一口氣,坦然應了顧清之的大禮。
顧清之緩緩站起,面色平靜,轉向孫姓中年人,淡然道:“晚輩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告訴孫大人。”
“晚輩,已經心有所屬。”
孫姓中年人面上笑意在顧清之言語落地之時,便已經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