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雙眸透出了晶瑩的光芒,是淚水含在了眼睛裡卻沒有流下出來。
上官驚染痴痴的看著這一切,她年紀還小,沒有經歷過無能為力的生離死別,看見了這一切,心中不可置信。她想要幫助白清清,想要救出于謙,可是為什麼,于謙終究還是死了呢?她已經看的流下淚水了。
可是張宛袖卻沒有流淚,她強自忍耐著想:“相公死了,他要我好好照顧孩子,我要聽相公的話,不可以哭,不可以哭。我要照顧孩子,我不可以哭的。”一雙眼睛乾澀得難受。
曹吉祥眼見於謙身死,倒是怔了怔,後來一個啞女撲過來,嗚嗚呀呀的哭,更取刀自殺。曹吉祥看得莫名其妙,更無半分觸動。眼見於謙已死,心中一顆大石總算是落在地上,尖利的嗓子笑笑,揮舞手臂,命令弓箭手射箭。
他這一次為了肅清亂黨,帶了不少弓箭手,第一排箭射完了,第二排立刻補上去,讓第一排重新拉箭上弦,另有一隻盾牌隊,一隻飛槍隊對箭陣掩護。那盾牌隊擋住群雄暗器,一旦有“懺情門”弟子上前,飛槍隊便擲出飛槍,將之刺死。
曹吉祥心狠手辣,連尋常百姓也不放過,若是有無辜百姓被箭射死,那也只能怨怪運氣不佳。反而“懺情門”弟子,只因為要維護百姓,所以處處受制,眼見情況已然不妙。
此刻忽的無數侍衛湧入,簇擁著一道淡黃色華蓋,上面有一人,身著明黃服飾,中年沉穩面孔上更多了一抹難言的沉鬱。眾人紛紛拜倒,口呼萬歲,居然是英宗親身駕臨。
曹吉祥也是不敢怠慢,立刻行禮叩拜,恭順之極。眼見眾人紛紛跪下,唯獨簡懷箴站於臺上,宛如凌波仙子,整個人彷彿一尊美麗的玉像,臉頰上沾染了一絲鮮血,也不知是何人的,大火燒起來,映照在簡懷箴的臉上,給她臉頰添了一絲融融暖色。石亨更湊上前去,說道:“皇上,此處有暴民作亂,且惜萬金之軀。”
“荒唐!爾等對百姓也用箭,當真不知體恤百姓!”英宗臉上露出一絲冷色。石亨諾諾退下,論心狠手辣,他尚比不上曹吉祥那個閹人,眼見曹吉祥對百姓用箭,似乎也覺得有幾分的不妥當,只不過也不欲阻止。如今聽到皇上呵斥,暗想皇上不過是收買民心罷了。
英宗微微苦笑,驀然揚聲道:“皇姑奶奶,可否過來一敘?”
簡懷箴直視英宗,眼中流轉著光彩,也不知道是大火投射到了她的眸子裡,還是她眼睛裡原本的光芒。她雖然輔佐過宣德一朝,只不過英宗對她頗有心結,一直也不肯承認簡懷箴的身份,如今卻大庭廣眾之下,稱呼簡懷箴為皇姑姑。
南宮九重低聲道:“小姐,小心有詐。”她只恐怕英宗為了解藥,故意哄騙簡懷箴過去。
江少衡柔聲說:“懷箴,我陪你過去。”他如今經歷一場激戰,一身衣衫,奇異的沒有破損,只不過身上多了幾點血跡,好像春日枝頭的桃花那麼燦爛,卻給平時溫文的氣質中新增了一分肅殺,揉和成了奇異的魅力。
簡懷箴卻是搖搖頭,身子一掠,到了英宗身邊。她此番行事之前,將於謙抄家的報告著人送去給英宗,此前此事結果,卻是被曹吉祥給壓了下來。這自然當然,若於謙非殺不可,緣何位極人臣,家境卻如此清貧?
英宗看著簡懷箴,低低說:“皇姑奶奶,朕確實錯了。”
簡懷箴嘴角微微有一絲苦笑,將放解藥的瓶子遞給了英宗:“這是解藥,每日一顆,連服七天,其毒可解。”
英宗微有狐疑,他身為皇帝,疑心本來甚重,只覺得簡懷箴身處險地,居然將解藥交了出來,當真不可意思,也琢磨不透。卻不想簡懷箴本無意取他性命,何況英宗若欲將自己除之,本來就該放任曹吉祥妄為,不會親自來賠上自己名聲。
英宗此刻鬆了一口氣,他實在也不願意和簡懷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