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兩人關係緩和,頗有好處。于謙已死,大局無可更改,英宗目光一轉,落在了張宛袖身上,看她神色木然,隻身處手臂將兒子和女兒緊緊抱住。
簡懷箴低低道:“皇上,于謙的家人,還請你饒他們不死。”
“曹公公,這于謙的家人,你準備如何處置?”英宗開口詢問。
曹吉祥不大吃得準英宗心意,只不過斬草自然要除根,他只以為英宗善待簡懷箴,不過是因為解藥之事,開口詢問自己,不過是為了駁簡懷箴之意。曹吉祥說道:“于謙罪大惡極,勾結江湖中人來劫獄,他的妻小自然也該被處死。”
他剛才當著眾人之面,說饒了于謙妻小,轉眼之間卻絲毫不記得,不免叫在場百姓齒冷。
“此種處罰,太過於狠重,于謙對朝廷,尚是盡心,他的家小發配邊疆也就是了。朕下旨于冕發配山西龍門,張氏和於柔發配山海關。”
英宗此言一出,在場的百姓不無叩拜,再呼萬歲,有的甚至流下了淚水。其實于謙妻小本來無罪,卻要發配到邊疆做苦功,當真無辜之極。只不過有曹吉祥之前的狠辣為對比,英宗此舉,也就顯得仁慈多了。
曹吉祥想要說些什麼,話才到口邊,英宗就厲聲呵斥:“曹吉祥,你今日所作所為,實在讓我大失所望,你射傷百姓,該當何罪?”
曹吉祥聽到了,連忙跪在地上說道:“臣知罪!”
如今殺了于謙,民間頗多怨恨,百姓見著英宗處置,對於謙妻小網開一面,又大聲呵斥曹吉祥,只覺得倒不是皇帝想殺于謙,而是被身邊兩個大奸臣矇蔽。簡懷箴冷眼旁觀,自然知道箇中機竅。從頭至尾,英宗都不曾說那一句殺于謙有錯。
眼見曹吉祥認罪,英宗不耐煩搖搖手說道:“你且起來,回宮再行論罪。”至於回去後論什麼罪,自然無人可知。
曹吉祥目光閃動,忽的說道:“皇上,至於這位,這位皇姑姑,帶人來法場劫,不是是鬧事之事,又如何處置?”
他本來也不將簡懷箴放在眼裡,只不過如今英宗對簡懷箴頗為看重,這說話用詞自然地需要小心些許。
英宗站起身說道:“各位且聽著,這一位,乃是鄭的皇姑奶奶懷箴公主,她輔佐先皇,功勳昭著,乃是我們大明的一位奇女子。如今她雖然不在朝廷,可是在江湖中創立的‘懺情門’也同樣為大明朝出力。”
也不知道哪個人開始,人群中忽的有人熱烈叫到:“懷箴公主!”一人起聲,應的人越發多了,喊聲震天。
“懷箴公主!”
“懷箴公主!”
石亨和曹吉祥相顧失色,英宗如此開口,便是承認了“懺情門”之合理性,之後簡懷箴卻是更加難以對付了。簡懷箴心裡卻輕輕嘆了口氣,看著被押走的張宛袖和她的子女,看著血泊中相擁的于謙和白清清,只知道自己今日,本是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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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葬股肱
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雨,由淅淅瀝瀝到瓢潑傾盆,熄滅了大火,水霧蒸汽瀰漫,將現場弄得煙霧瀰漫。英宗邀簡懷箴與自己同車,就連曹吉祥和石亨也只是遠遠跟隨,根本不知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皇上,時到今日,你尚不肯饒過於謙?不但不肯洗去于謙的汙名,甚至還將他的家人發配邊疆受苦。”簡懷箴想著白清清的死狀,心中傷慟,強自打起精神,和英宗交涉。
英宗放眼望去,看見百姓哀傷之狀,心中無不感慨,他殺于謙雖然是迫於形勢,內心之中,其實對於謙有那一份心結,只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心中這份猜疑卻又煙消雲散。他聽了簡懷箴的話,知道這個皇姑奶奶肯與自己同車,多半是為了這件事情,可是又是一件他萬萬不